江南湖州 湖州的官员们就早已等待在官道中静静的等候,周边占满了城内的士兵将两侧的百姓挡在街道的两边将整个街道都站满了。 而酒楼上,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在盯着这一切,接着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清风,明月,事情都是否办妥当了。” 清风顺着夏侯启之的目光望去,轻笑一声:“世子爷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呵,如今这东风也来了。”明月看着从城头慢慢悠悠进来的大部队对着清风挑了挑眉头。 “世子爷,我们是否去与李大人会合?”清风又问道。 “不,”夏侯启之低头沉思,顿了顿又说道:“清风我且再安排一事,你速去完成。你将此符拿去,速去调城外一千名士兵前去大堤坝。”说着便将兵符递给清风。 清风虽不明白世子如此做是何意,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过兵符应道:“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哪我呢?”明月急急道,怎么每次大事都让清风做了。 夏侯启之轻咳一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便留下来与我一同前往大堤坝处,我带你看出好戏。” 看着世子爷露出如此的笑容,清风明月两人不禁对视一眼,抖了抖身上的冷珠子,心中暗道:不知谁那么倒霉又要遭殃了。 “属下告退。”清风看着马上就要到达湖州官员面前的大部队,忙忙告退。 “嗯,去吧。”夏侯启之微微颔首对于清风的能力他很是信任。 “世子爷,你看,李大人已经下轿了。”明月看着已经到达的李大人惊呼道。 夏侯启之看着众官员们对着李大人狗腿样,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嘴角微微上扬,好戏就要开场了。 “臣等见过李大人。”湖州知府汪清带着身后湖州的大大小小官员对着李凡行礼道。 李凡拱了拱手笑道:“汪大人多礼了。”说着便虚手扶了一把。 汪大人顺势而起,满脸的肥肉笑得皱成一团:“大人,在下已在府上备好酒菜,不如就先去府上休整一番。 李大人笑着婉拒:“汪大人不必如此,本官乃是皇上派来这访问民情的,自然得住在驿馆,哪有住进地方官府上之理。” “这,”汪大人说道,“李大人,”他话音未落李凡又再次拒绝。 “欸,汪大人不必多言,本官心意已决”李大人坚定的说道。 如此坚定的态度,让汪清不禁心惊,他望了望一直给他出谋划策的王师爷。 王师爷暗中看向汪大人,示意他稍安勿躁。 其它官员们更是不再话下,只是跟在低头上司汪大人身后,暗暗将一切看在眼里,他们能感觉到这个李大人和以往来的京官有些不一样。 李凡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顿了顿,话风一转:“据说汪大人办事能力极佳,短短两个月便已经按照皇上的要求将湖州河的大堤坝建好?” 汪清一惊,摸了一把冷汗忙忙道:“不敢不敢,李大人谬赞了,这些全是湖州上下一同努力的功劳。”说着便笑着看向他身后的大大小小官员。 其它官员们忙忙谦虚直呼不敢,其中一名官员道:“汪大人不必如此谦虚,给堤坝能够建的如此完美造福百姓,可万万离不开汪大人的苦心。”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听了此话的汪清对这官员满意不已,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用他那双肥肥的手摸着那本就不多的胡子。 “哦,不如我们如今便去大堤坝处看看可好,本官可是忍不住想看汪大人尽心尽力的成果,要是真如这位大人所言,本官定当向皇上进言,为汪大人请功。”李凡听闻此言笑了笑,顺势提出此事。这样一来既不会暴露他的目的,又不会误了皇上交待大事。 “现在?”汪大人大吃一惊。 王师爷上前暗暗朝汪清使了使脸色,又对李凡行了一礼道:“李大人这番迫不及待是为何?如今大人也舟车劳顿了许久,不如先去驿馆休息一下。” “欸,本官这般迫不及待自是对汪大人所修建堤坝的好奇。”李凡打着哈哈,不接这王师爷的招。他昨日便收到了世子爷的信,要他今日一定得要去堤坝。为了此事他可是生生在城外待了一宿。 汪清正想在劝说一番,便接收到了王师爷眼神示意,话风一转:“竟然如此,李大人便随下官前去堤坝巡视一番。” 李凡见鱼儿已上钩,心情自是美妙:“哪里哪里,汪大人严重了,哪里算是巡视,这是参观一番。” “李大人请。”汪大人拱手让了让路。 李凡抚了抚衣袖,爽朗一笑:“请。” 看着他们骑马上轿离去,夏侯启之眉目一跳,轻声道:“明月我们也该去了,莫要错过了好戏。” 不过半个时辰车程,便到达了湖州大堤坝。 李凡看着眼前巍然耸立且长达五百米的堤坝不禁感叹万分,如此雄壮的堤坝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问题啊,难不成是皇上接到了假消息不成。 “李大人,你且看,这便是新建好的堤坝,如今还未取名,只等着皇上的旨意呢。”汪清看着李凡满意眼神不禁弓着身子笑道。他仿佛看到了皇上的封赏。 李凡看着大坝下河水的急促的留着,不禁感叹万分,如今才是十一月天而已,要是到了春夏多雨之季,这大坝没有修好,这又得死伤多少百姓。 “这大坝果真不同凡响 ,想必汪大人应该花了不少精力吧。”李凡一边观摩着整个大坝,一边回头说道。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汪清小小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世子爷,我们接下来干嘛。”明月看着夏侯启之问道。 “不急,看,他们来了。”夏侯启之示意明月稍安勿躁,深邃的眼睛望着大坝的另一方乌鸦鸦的人群,嘴角微微扬起。 看着前方出现的乌鸦鸦的人群,李凡不解道:“汪大人,这群百姓是何解?” “这?”汪清看着这些莫名出现的百姓,愤愤的看向王师爷吩咐道:“师爷,你快命人前去将那些百姓散了,要是这些百姓暴动,伤着李大人可如何是好。”这群刁民,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李凡笑了笑不去反驳汪清的话,任由他去安排,只是紧紧的望着那些越来越近的百姓,直到这乌鸦鸦的一片走近,他不禁大吃一惊,这些百姓手里竟还牵引着好几十头老黄牛。 李凡看着好奇不已,不知这个百姓究竟为何如此。 那些百姓们越来越集中,黄牛们也开始暴动,从那一刻起大坝开始摇晃,趴的一声,堤坝猛然倒踏一片。 “大胆,那群刁民竟敢如此毁坏大坝,快去将他们拿下,关入大牢。”看着眼前的大坝崩塌,汪清仿佛看到了他的官途在崩塌,心中的火怒与胆战不禁使他双脚发软。 李凡看着眼前崩塌的大坝也不禁怒火中烧,这大坝要是就如此交差,将来雨季一来。湖州必将洪水泛滥,倒是百姓可是死伤无数啊。 “大胆湖州知府汪清,你竟敢如此偷工减料的修建堤坝,还想以此交差。如此欺君罔上你知不知罪。”李凡怒声道。 “大人,冤枉啊。”汪清一听,整个身子一软直直趴在地上大喊冤枉。 其他官员见汪大人如此自是都随他跪了下来,可却不再发生。 王师爷看着汪大人如此不争气,心中暗悴一声,对着李凡斥声道:“李大人在我看来,大胆的是你,原本我家大人是以为李大人是来巡视民情的特意的安排了酒菜与你接尘没想到你却假意拒绝,成一副清官之理。而且三番五次想来看这大坝,我家大人重情义便随了你,哪知竟有这么一出。我且问大人,为何你不来时大坝安然无恙,你一来便崩塌,要么是李大人你将大坝毁坏来陷害我家大人,以得除奸之功名。要么表示你李大人乃不祥之人,你一来便惹得河神不满从而导致大坝崩塌。”王师爷一环扣一环将帽子扣在了李凡身上。 李凡被气乐了,没想到天地间竟还有如此巧舌如簧的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虽是个人才,可却心术不正,李凡冷笑一声:“真相到底是如何,皇上自会查清楚,待回去后我便修书一封回京。” 王师爷闻言一惊,一把将汪清扶起在他耳边说道:“大人如今唯有一记可施,将李大人拿下阻止他将此事上报之后的事情随后再说,唯有如此不然我们必死无疑。” 汪清身子抖了抖看着王师爷坚定的眼神,心下一狠对周边的侍卫大声道:“来人将李大人与那群刁民全部拿下,关入大牢,此事本官一定要查清,给皇上一个交待。” 侍卫们一听,纷纷将李凡围住,而李凡因着人少正处于下峰为侍卫们抓住不敢轻举妄动,而其它一些侍卫们则将那群百姓团团围住。 “世子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看着处于劣势的李凡,明月看着还如此淡然的夏侯启之不禁有些着急了。 夏侯启之仔细听了听,发现远处传来阵阵马蹄,缓声道:“我们现在便出去,看来清风的事情都办好了。” 两人飞身一转便帅气的落入人群中,看着如此莫名出现的两人,侍卫们纷纷朝着他们亮出了武器。 “你们是何人?”汪清高声说道,接着示意侍卫们退下,他虽说胆小,但他识人的本领却是极强。他自是能感觉到夏侯启之这周身贵族气度。 “世子爷,您可算来了。”李凡看见夏侯启之喜出望外,他还以为今天他大名鼎鼎的李凡就要栽这了。 众人一听此称呼,忙忙行了一礼:“参加世子爷。” 汪清作为湖州的老大忙忙表态:“不知世子爷驾到,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无需如此。这儿瞧这热闹的很嘛。”看着汪清这番模样,他不禁冷笑一声。 汪清一听连忙大哭:“世子爷,你可得为下官做主啊,如今这堤坝以被李大人毁坏,下官如何去向皇上交差。” 李凡见他如此的搬弄是非,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大胆汪清,你竟还敢胡言乱语,堤坝之事到底是何人所为你心里有底。” 汪清一听硬着脖子道:“自然是你。” “呵,你们倒是好本事,身为朝廷命官如此不重仪态,在这公然刀刃相见,相互撕咬。”夏侯启之斥声道,俊俏的容颜中透出无比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李凡一听此言羞愧的低下了头,他竟如此与一蛮横一人争吵,真是失了风度。 见李凡如此模样,汪清得意的笑了笑:“世子爷,此事。” 夏侯启之看着汪清眉头一皱厉声道:“汪清你贪赃枉法,在修建堤坝时偷工减料,堤坝外实没空,使用材料低等,且滥用民工,残害百姓。此几状罪你认不认?” “什么?”一桩一桩念下来,汪清不禁胆怯心虚,他说的每一桩竟如此准确。 一听此话,王师爷看着汪清如此,急忙上前将他扶稳对着众人道:“此人绝对不是真的世子,要是真的世子怎么会身边只有一个弱不禁风的侍从,他肯定是李大人的人,来人将他们拿下。” 汪清一听此言顿时有了底气,见侍卫们踟蹰不前怒声道:“还不将这冒充世子之人拿下,连本官的命令还敢不听。” 话音刚落,马蹄阵阵上千名士兵赶来,清风看着眼前的形势连忙带人下马:“属下来迟了,还望世子爷赎罪。” 夏侯启之拍了拍清风的肩膀,轻声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刚好。”话锋一转看向已经吓的畏畏缩缩的汪清,厉声道:“来人,将汪大人给本世子拿下,听候发落。” “世子爷,饶命啊,世子爷,”汪清吓的大叫起来。 看着夏侯启之紧皱的眉头,李凡吩咐道:“还不将他们带下去。” 话音未落汪清一行人就被带走了,看着眼前崩塌的堤坝,李凡轻叹一声:“唉,没想到这儿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官吏,要不是皇上圣明,明年这不知要死多少百姓。”看着夏侯启之又道:“世子爷,这事着实也有些蹊跷,虽说汪清他偷工减料但也至于敢到如此程度,况且那些百姓又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启之轻咳一声不语,清风与明月两人却是笑的不行,这招估计也就只有他们世子能想的出来。 见状李凡自是看出了些蹊跷,试探的问道:“莫不是世子爷干的。” 明月一笑:“这是自然,我家世子从好几天前就开始部署此事。”说着他便将夏侯启之的吩咐之事一一道来。 李凡听着不禁感叹万分:“世子爷,你真是绝了。如此方法估计也只有您想得出来。”首先命人将堤坝中间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大坝中加入腐蚀液,在铺上一层石头,将此物伪装的跟原来一模一样,待到当日在命一些百姓前来,假意观摩,实为踩踏,而黄牛则是为了保护百姓们跌落而不受重伤。 夏侯启之轻笑一声:“李大人谬赞了,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你了,我且回去修书一封将此事禀明皇上。” “请。”李凡爽朗一笑。 京郊城外 枚瑰的暗卫正与弄玉大打出手,弄玉很快便处于下风。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枚瑰坐在马车里,不时的挣扎着但手冷清秋却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她气的不行,出口威胁道:“你最好快送我回去。不然我家里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冷清秋抓了一把头发对着如此的小姑娘也是无可奈何:“我没有恶意,不是你要与我算清楚我才将你带来的嘛。” “你,”枚瑰一听气的小脸皱着一团:“那些人还在追着嘛,弄玉能不能打赢。”她有些气恼,那个华妃的弟弟怎么如此死皮赖脸。 冷清秋本还不担心弄玉,毕竟对于弄玉的身手他是比较信任的,可掀开车帘一看,顿时惊慌失措:“这些人不是那个公子哥的,而且他们还身手非凡,弄玉不是对手。” 话音未落弄玉便生生受了一掌,眼见那些人早朝马车走来,冷清秋吓的不轻,突然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冷清秋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大喊道:“师父。” 枚瑰见冷清秋如此,连忙挣脱开他的手,跳下马去。 暗卫们一边与尚颜纠缠,见公主下了马车,一暗卫脱手而出,在枚瑰面前跪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公主赎罪。” 枚瑰看着眼前的人,心下松了口气:“无事,我没出什么事。你快去帮他们。” “公主,你且随属下离去。”男子拒绝道。 白衣男子回头一瞥,枚瑰看着男子的容颜不禁大吃一惊,叫道:“舅父,尚颜。” 白衣男子一听此话,脚步一顿,差点被误伤心中暗道:宁轻那混小子的侄女怎么会在此。 枚瑰见尚颜因打着架无暇顾及自己,愤愤的吩咐道:“都住手,别打了。” 暗卫们听到小主子的命令,对视一眼,纷纷停了手。 尚颜皱着眉头道:“你这小娃娃,怎的来这了,那些人都是你的人,为何与弄玉他们大打出手。” 枚瑰一听此言,更是觉得委屈不行:“还不是你的小徒弟将我抓来。” “我明明是应你的要求好不好。”冷清秋听着小姑娘告着黑状,欲哭无泪。 尚颜瞥了冷清秋一眼,他果断闭嘴。 尚颜上前哄了哄小姑娘:“是我教导无方,回去后定将好好责罚他一番。”说完后,他对小姑娘的称呼还是有些好奇:“你为何叫我舅父?难不成是你舅舅交待的不成。” “你和小舅舅都有老地方了,本来是叫舅母来着,可你又是一名男子便只好叫舅父了。”枚瑰小脸蛋微红,嘟着小嘴娇声道。 尚颜黑着脸,呵,这小丫头还真是他亲侄女。 见他脸色如此,枚瑰连忙命暗卫将她带走,只留下一句话:“舅父,我会同小舅舅说今日一事的。” “。。。。”尚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