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计!”段立自齿缝中吐出这几个字,待得准备再次往前奔之时,耳边再一次响起破空声,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枝利箭已是毫不留情地射入他肩膀之中,与之前段达的位置近乎一样。
这枝箭自然也是杜如晦射出的,他看出段立身手极好,寻常箭法对他不起作用,之所以拿了两枝箭矢,原是想同时射出,但在临出手之前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分开射,先以一枝箭矢引来段立的注意力,等到段立以为没事,松懈下来的时候,另一只随后射出的箭矢亦到了,无暇避让。
段立肩膀中箭,血流如柱,自是无法再攻撞城门,趁着这个机会,城内众士兵一个顶着一个,拼尽全力,终于是将城门关了起来,城门一关,不论是底下那五千士兵还是李渊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李建成亦到了,得知情况后,亦是出了一身冷汗,待得平复了心情后,他道:“父亲,儿子立刻飞鸽传书,令驻扎在外的大军来救援。”
李渊亦是这个意思,当即道:“快去!”
段立在发现攻破春明门无望之时,开始整合军队,准备攻城,看来是铁了心要攻下长安。
这个时候,段立一直眸光阴冷地盯着杜如晦,他们布了这么久的局,方才有这个机会,结果他与段立先后伤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卒手里,计划也毁了,被迫只能强行攻城,实在可恨!
没攻入长安城也就罢了,一旦攻入,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个贼小子!
虽然城中守军远少于段立大军,好在守城一方有城墙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当初雁门关能够抵住突厥十万大军,也是如此。
李建成放完信鸽回来,知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眸光微微一动,思忖片刻,他道:“世民才回到长安城,这个段立就来了,看来王世充一早就想除去咱们,儿子在想,会否”
见他迟迟不曾说下去,李渊催促道:“会否什么,说下去。”
李建成应了一声,道:“会否世民那件事,也与他们有关。”
李渊惊讶地望着他,“你是指陛下遇刺那桩?”
“不错,否则怎会这么巧,在陛下被杀,世民被囚的不宁之时,王世充大军围城?”
“若是依你所言,新安公主她岂非”未等说下去,李渊已是连连摇头,“不会,新安公主幽居深宫,不可能会与王世充有往来,再者,长安被破,对她亦没什么好处。”
“父亲可还记得,之前在明瑟殿中,晋阳公主所说的话,她说曾送新安公主离开长安去太原安置,可不知为何,她又突然回了长安或许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与王世充勾结了,至于联系虽然咱们看守严密,但并不是每一个进出长安城的人都会盘问身份退一步说,就算真的盘问,那些奸细也可以像段立一样,冒用他人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长安城,甚至是大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