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小心翼翼地走着,确定四下无人后,方才闪身进了裴虔诚的屋子,他打从被卖进裴府始,就一直跟着裴虔诚,最得他信任,也是除裴虔诚之外,唯一知道杜如晦躲在此处之人。
“杜公子。”随着他的轻呼,杜如晦从衣柜之中走了出来,安九连忙从怀中取出两个馒头还有一壶水后,道:“因为要避开一些人,所以馒头都凉了,杜公子您别见怪。”
“每天劳烦小哥你为我送吃的,我感激都来不及,何来见怪二字。”在接过他递来的馒头后,杜如晦道:“对了,为何一直不见裴兄回屋,他到底去哪里了?”
“二公子他被将军唤去做些事情,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回来,这个小人昨日就与您说过了。”说着,安九道:“您赶紧把东西吃了,小人还得出去做事,明儿个再给您送东西来。”
“慢着。”杜如晦唤住欲离去的安九,盯了他片刻道:“你在骗我是不是?”
“小人没有骗杜公子,二公子他确实”
杜如晦摇头道:“裴兄救我出柴房一事,必定瞒不过裴将军,裴将军气恼尚来不及,又岂会派裴兄去做什么事。”早在昨日安九说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当时想着救出韫仪的法子,故而没有细思,这会儿细细想来,越发觉得有问题。
见安九不答,他神色一变,急忙道:“裴兄他是不是出事了?”
安九摇头道:“杜公子您不要再问了,小人小人答应过二公子,绝对不能说的。”
他这个回答,令杜如晦越发肯定出了事情,“究竟什么事,快说,否则我就自己出去打听。”见其作势要走,安九连忙拦住,紧张地道:“您要是一出去,二公子的苦心就都白费了。”
“那你就告诉我真相。”在杜如晦的逼问下,安九红着眼圈道:“将军知道二公子放走了杜公子您,气恼不已,再加上那个崔公子在一旁煽风点火,将军一怒之下,就将二公子关在了柴房里,不许任何人给二公子送吃食,连水也不行,想要逼二公子说出您的藏身之处如今已经第四天了,我今儿个一早,求着那些守卫半天又塞了一贯钱,他们方才许我从门缝里看上一眼,二公子他他情况很不好,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性命不保。”
杜如晦虽想到裴虔诚会受责罚,却万万没想到裴虔通如此狠心绝情,他内疚地道:“是我害了裴兄,令他蒙受此难。”
安九哽咽道:“我晚些时候再去柴房瞧瞧,看是否有机会往里面递点东西,希望将军回来时,已经消了气放二公子出来。”
“裴将军去了何处?”杜如晦的问题令安九神色一慌,别过头道:“将军一早就出去了,至于去何处,小人不知。”
他这个举动引起了杜如晦的怀疑,问道:“是否还有什么事?”见其不答,他又道:“与我有关?”
“没有。”话虽如此,安九神色却异常慌张,令杜如晦越发肯定,一再追问,终于知晓了发生在各处城门之事。
怔忡片刻,杜如晦方才回过神来,“你说崔济押着晋阳公主逼我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