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试管是什么啊？”罗永茹惊讶地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阿花想了下说，“就是多花钱的那种。”　　“茹姐你清楚吗？”司徒惠玲又问罗永茹。　　“你在医院里的时候有没有收到一些卡片，或者在一些很隐蔽的地方看到一些试管的广告啊？”罗永茹问道。　　司徒惠玲想了想说：“有，厕所里，还有一些隐蔽的角落里都有，只不过没注意就是了。”　　“那些就是地下试管的宣传单。”罗永茹说。　　“是不是黑医院啊？”司徒惠玲问。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罗永茹说道。　　“这个要看人的。”阿花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司徒惠玲不解地问。　　“我爸认识医院的人，他一个医院的朋友就是做地下试管的，花钱多了点，但是听说好像里面的医生也是专业做试管的，就是利用业余时间赚点外快的那种，只不过好像什么□□收据都不给开的那种。你可以选择任何方式的试管：代孕、借卵、借精、筛选男女等等，只要你钱花到位，什么服务都有。”阿花说。　　“有这么夸张吗？”司徒惠玲吃惊地问，“那一个要花多少钱啊？”　　“不知道，”阿花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的。”　　“茹姐你知道吗？”司徒惠玲又问罗永茹，罗永茹也摇了摇头。　　三个人突然间都沉默了，过了一会，阿花先打破了沉默：“跟你们一起聊天真开心，不知怎么了，刚才把心里面憋着的话说出来之后，舒服多了，跟我爸妈讲了很多次都没有这么畅快。”　　“那是，”罗永茹笑了笑说，“我也觉着是这样，我以前肚子里存了很多苦水，这两天把很多苦水倒出来之后，我也觉着舒畅多了。这人呢！肚子里剩饭剩菜多了会撑坏身体，原来脑子里存的伤心事太多了也同样会憋坏身体的。”　　“那明天开始，我天天听你们讲事。”阿花说完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阿花走后，罗永茹看了看手机对司徒惠玲说：“十一点了，那咱们也睡吧！”　　司徒惠玲张口想说话，却又没有说出来，最后无奈地说：“睡吧！”　　息了灯，司徒惠玲躺在床上想着试管的事情，想来想去想不到方向，最后翻了有很多次身都睡不下来。　　“你也睡不着啊？”罗永茹忽然开口了。　　“是啊！”司徒惠玲吃惊地问，“茹姐你也没有睡着啊？”　　“我不可能睡得着的。”罗永茹叹了口气说。　　“为什么啊？”司徒惠玲好奇地问。　　“打了夜针的人一般都睡不着的，我上次是有经验的。”罗永茹说。　　“为什么呢？”司徒惠玲问。　　“到时候打了之后你就知道了。”罗永茹的语言中带着笑。　　“我不是还没有打吗？”司徒惠玲哀求道，“你就告诉我吧！”　　“好吧！反正你我都是女人，都是做试管的，早晚会经历这个过程的，我就告诉你吧！”罗永茹的语言中略带羞涩，“其实打完夜针的这时间就是咱们正常周期的排卵期，女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有生理需求的，这个你懂的，但是又不能做那方面的事情，你想想看，一个卵子卡在那里就憋得人发慌，何况很多个卵子呢？一触即发却又不得不忍着，除了咱们自己，其他人没法理解的。”　　司徒惠玲听完感觉到自己的脸都发热了，她不好意思地问：“那该怎么办呢？”　　“只能忍着了，”罗永茹说，“一直到取完卵就解放了。”　　“那打完夜针要多久才能取卵啊？”司徒惠玲担忧地问。　　“这个还真的不好说，”罗永茹说，“有的人当天打第二天就能取，有的人要等三四天。”　　“那能不能同房啊？”司徒惠玲问。　　“这个肯定不能了，”罗永茹笑着说，“你想想看啊！一下子促了六七个，有的人促了二十几个，要是这个时候同房的话，那岂不是要二十胞胎，比怀的猪仔都多，谁的肚子有那么大啊？”　　“说的也是。”司徒惠玲一听哈哈大笑。　　“跟你讲了一会话，感觉舒服多了。”罗永茹说。　　“既然说说话就舒服了，那你就把你没有讲完的故事说给我听吧！”司徒惠玲说道。　　罗永茹想了想就开始讲了：“坐了几年的牢房，我什么都想透了，人呢！就是这样，看透了就看淡了，我倒是觉着人生就这样了，对爱情我也不再那么执着了，我就在想：自己就是对阿胜再痴情他也不可能再出现在我的身边了，我只有好好地生活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回报，我想九泉之下的阿胜也是这么想的，我都奔三的人了，我也想着尽快再找个依靠来摆脱积压在我内心五年多的自卑。”　　“茹姐你长那么漂亮，是男人见到你都会喜欢的，还用去找，我估计不用你找就有一大堆男人围着你转。”司徒惠玲忍不住笑着说。　　“惠玲你别取笑我了。”罗永茹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取笑你了，我是说真的。”司徒惠玲认真地说。　　“好了好了，咱们不谈这个了，我继续讲。”罗永茹说着就继续讲述着：　　我当时没有回家，一个人去了东莞打工，鞋厂工作的事情我比较熟悉，做起来上手很快，很快我就适应了新的生活。还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周围围着我转的男人也挺多的。　　但是人有时候的想法就是复杂，当初我出狱的时候我想着随便找个喜欢自己的男人，以后能够幸福地共度余生就可以了，当周围男人多的时候，我又不知道从哪里着手了，我的想法也变得复杂了，我的要求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最终我选择了阿勇，他二十七岁，比我小两岁，人挺高的、挺帅气的，那张嘴也挺会讨人欢心的，最重要的是他还很会关心体贴人。我记得有一次去上班，自己忘了带口罩了，厂里面的灰尘呛得我不停地咳嗽，不远处的他看到之后，立即回去买了几个崭新的口罩过来。当时我就对他有好感了，心动了，人也就跟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