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仓库的搬运工,也都是托了老大人情才能当。
后勤系统的官员,更是整个帝国各种二代比例最高的,哪怕最低级的官员。也必然能追溯到某个大人物、大家族的跟脚。
补给物资从伊斯坦布尔出发,出仓库的时候,就要被风吹走四成,然后一路来到埃及。每过一条河,都要漂没三成。
因此你也就不难想象,奥斯曼军的士兵们都是饥寒交迫,如同乞丐一般了。
法兰西人几乎是立刻撕开了埃及人的战线,即使穆拉德贝伊大声呼喊也无济于事。
埃及士兵又喊又叫。一个个都想避开敌人的兵锋。
而且正如法兰西人期待的那样,他们还影响到了相对比较稳定的土耳其人。
吴忻倒在地上,科尔莫娜用鞭子卷住他的小腿,把他拖到了战线后面。
一阵柔光在他身上闪耀,雅拉牧师的“治疗轻伤”也到了。
“情况怎么样?”吴忻不知道第二发“火球术”的效果,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情况不好,因为马赛曲还是如此嘹亮。
“用肮脏的血!”
“做肥田的粪料!”
歌词已经来到了末尾,法兰西的战士们要把敌人的鲜血来浇灌自由之花。
“两个火球术也没用,这帮废柴还是要输。”科尔莫娜用吼的,才能压过法兰西士兵的歌声。见习对于星月信徒是发自内心的痛恨,“特别是埃及人,一分钟内就要瓦解,他们还把恐慌传送给了土耳其人,我们快跑吧,法兰西将军带着几个亲卫扑过来了。”
她和雅拉一起,把吴忻膝盖上中的箭给拔了出来。
“不需要撤退,我还有好几个火球术。”吴忻忍耐着剧痛,否决了科尔莫娜的逃跑主义路线。“只要准确地命中两个,再高昂的士气也帮不了他们。人力有时而穷。”
“即使你的火球术是免材的,即使你真的能避开埃及和土耳其人,为什么要帮助你的敌人呢?”这次战斗,加上上次祖瓦拉之战。雅拉已经看出了吴忻拥有“火球术”的免材能力,不过她不理解吴忻的策略。“我相当信任给我这个知识的人,如果我们真的帮助奥斯曼收复了埃及,主位面的奥斯曼帝国就会受益,也许会大大加强他们对埃及的控制,也许会让埃及出几个极为优秀的战士。主位面的奥地利已经危如累卵,奥斯曼哪怕加强一丝一毫,都是在把你的父亲推向毁灭,你想毁灭他吗?为了他没有救下你的母亲。”
“大胆!”科尔莫娜虽然这么呵斥,但其实她和维尔福都很担心也很好奇,吴忻是不是出于这个理由要选择支持奥斯曼帝国。
“不要想多了,特别是在你对事实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吴忻对于雅拉能忍到现在已经很意外了,他知道雅拉对自己的信任最少,怨气最大,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他也不打算用单纯的语言来解释自己的立场。“我相当确信,这一个位面的奥斯曼帝国已经太老朽了,即使我们全力帮助,她也赢不回埃及的。”
“那我们到底在干什么?”科尔莫娜见习觉得吴忻更像法师而不是术士了,虽然都是施法者,但是后者并不总是那么难以理解。“前两个火球术没有起作用,现在也来不及了,战线已经搅合在一起,火球术只会让这些埃及人崩溃,法兰西人的承受力强得多。”
吴忻过于信任“鬼面术”了。
“火球术”在这个位面的地位,让他过高估计了在上个位面表现极佳的这个防御性魔法。
为了能最大可能的鼓舞士气和选好投放位置,他靠得太前了。
也许稍微靠后的位置,是更好的选择,这样他的伙伴也能保护他。
好在阳光干扰了敌人,除了第一个明显最专业的射手,其他法兰西射手都没有命中吴忻,他们也是人人有“中坚级”弓箭的。
数万奥斯曼军中,这个等级的武器太多了,以至于门奴瓦将军率领的这个精锐连队,装备太好了。
和上次那些穷困的敌人不同,埃及的法兰西军虽然失去了本土的联系,但是武备相当精良。
他们打了太多胜仗,埃及是农业最繁荣的地区,当地本身就有许多奇物和装备,在门奴瓦将军日复一日的压榨下,这些物资都成了法兰西人的实力。
当然更大的物资来源,是来自伊斯坦布尔的“运输队”。
哈里发和他的大维齐尔花费数月,精心准备的物资,总是在几个小时的战斗后,就全部进入了法国人武器列表。
身上有敌人铸造的精良防具,也是法兰西人信心的一大来源,铠甲是最宝贵的兵器,就是因为它不仅提供防卫,还提供士气。
失败方丢失的不仅是物资,精神上的损害更大。
要把这些新败之军的心气提起来,实在不容易。
很多击溃战中,一方的损失不过是十分之一的兵力,半个月到一个月内,大部分败兵就会重新归队。
可是失败方往往在半年乃至一年的时间里,只能躲在某个坚固的堡垒,或者某条宽阔的河流后面,看着敌人的野战军自由行动。
一方面失败方往往失去了补给和技术兵器,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失败的记忆。
这个仓库里的埃及人就是这个状态,他们的铠甲和士气一起丢在了刚刚的惨败中。
就在吴忻麻痹的几个回合,法兰西军已经把两倍于他们的敌人切成了数段。
穆拉德贝伊的一侧,埃及士兵已经被压进了仓库。
默罕默德阿里的一侧要好不少,但是他的战术完全是寓守于攻的,敌人只排十人牵制这些比较有战力的土耳其人。
他的长矛虽然威力不小,吴忻的“次级火焰之刃”效果已经结束,现在上面能看到电光环绕。
但是法兰西士兵在一个有四五级实力的小队长的带领下,互相保护配合,始终站住了阵脚。
十几个回合的试探和周旋后,默罕默德阿里终于在自己部下的配合下,刺死了一个法兰西士兵。
虽然如此,法军还是维持住了战线的,他肯定不足以在埃及人完全崩溃前,切开法国人的牵制分队了。
一个法兰西士兵看清了“火球术”轨迹,直接冲到了吴忻面前,想要拿下头功。
维尔福一挡,然后雅拉一锤敲碎了他的胸甲。
“要不我们用那个穆拉德贝伊的头做投名状吧?”维尔福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他的投降主义,比逃跑主义走得还要远。“施法者总是可以投降的,而且我们的背景又是科普特人,法兰西人会听我们解释的。”
吴忻不回答维尔福,麻痹的效果已经过去了,他站起身来。
他看到了门奴瓦将军和女游侠,那一身将官服和闪烁的胸甲,说明他是敌人的指挥官。
“就是他!”
吴忻那身披风和他的脸,也让敌人辨认出了他。
门奴瓦和他的副官一起冲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