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高国东等人的事情,申忠孝看了眼正在忙碌的青岚和唐雨,将帽子戴在头上对苏哲说:“方不方便,找个地方和你说点事。”
苏哲大概猜到说的是柳长桥的事情,这事情就算手头再忙也要放下来。
申忠孝先出去一步,苏哲把唐雨叫过来让她看店。
苏哲要出去,唐雨是最高兴的,没他在整个人都轻松很多。不过脸上还是克制兴奋,不然让苏哲看出端倪,又不出去就麻烦了。
苏哲不知唐雨此刻是什么想法,跟着申忠孝到了距离关公庙有一段距离的一条河堤。
汛期快要来了,前几天十过几场大雨,河里的水位上升不少。
这一带没有多少人过来,以前倒是有不少人种庄稼,这几年就算耕田有补贴,可是荒废的田地日益增加。
苏哲记得取消交公粮后,再加上政府有补贴,兴起一阵耕田风。那两年,稻谷粮食的价格提了将近一倍,在有补贴的情况下,不少人承包了很多别人丢弃的土地。
可是没过几年,随着物价上涨,然而粮食的价格几乎达到最高价,很难再往上涨,于是那股风过后,土地又回归到以前的样子。
能够勉强过日子的,都不想背朝天顶着大太阳去耕作。
清明那次苏哲回去聊到这话题,从李强口中得知,如今村里很多耕地都是承包给一些外省的蔬农种农作物,从中赚到租金钱。
少了人耕作,就很少有人扛着锄头往这一带走。
谈秘密事情,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怕被偷听。
申忠孝如此谨慎,看样子是查到关到柳长桥的罪证,只是一时无法派人抓捕。
“申哥,是不是查到柳长桥的罪证了?”苏哲开口问。
申忠孝拿出烟含在嘴里轻笑下:“现在这年头,当官的抽支烟都要找一个没人盯着的地方才行。看样子,抽完这包烟要戒掉了。”
苏哲接话说,“能戒掉是好事,不过你多年老烟枪,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戒。”
申忠孝吸了一口无奈道:“戒不掉也要戒,反正老婆近来老是在耳边唠叨谁谁谁都能够戒掉,我怎么就戒不掉了。为免耳朵生茧,戒掉是好事。再说,过段时间有机会上一步,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苏哲先是愣下,很快明白过来高兴道:“申哥,恭喜贺喜,看来这烟真要戒了。”
申忠孝摆摆手说:“事情一撇还没形成,而且这次跳级性有点大,如果能够落实,大概会调到市公安局刑侦队不过这事只是别人透露下,还有很多阻拦,不好说,不好说”
如果能够落实,申忠孝肯定兴奋,目前是公安局内部的熟人传出来小道消息,因为面前是苏哲就提一下,换作别人一定守口如瓶。
苏哲心里倒是明白,申忠孝大概是听到这个消息,就算没被证实,内心想找个人来分享。当官的没有任何知心朋友可言,表面上谁都是喝血兄弟,背后不知会不会是亮出的匕首在等着。他是个局外人,听过也不会太在意。
吸了半截烟,申忠孝将烟头弹到河里,接着将烟盒揉紧扔进去拍拍手说:“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做好第一步。现在都是讲印象分,要是在领导面前印象差了,不知会不会连一点失望都没。”
停顿一下,申忠孝摆正下帽子接着说,“你去腾冲那几天暗中派人盯着柳长桥,发现近来他前往港澳珠那边的次数比较多。不过去澳门的次数更频繁,不知是不是去那边赌。而且还查到柳长桥那几天带着一个女的,查过帐户,那女的帐号突然多了一笔大数目。”
“谁?”
苏哲心里沉一下,像是不想听到是那个名字。
申忠孝说出名字,苏哲眉头就深锁起来。
“因为还没有柳长桥的硬罪证,他转帐给谁我们无权干涉。然而我倒是怕他这阵子是在洗黑钱,毕竟他有太多的不正当收入,当是石河街赌场每年的钱,这笔灰色收入如果要转为正途,必须要经过一些程序才行。”
申忠孝恨自己目前权力不大,不然说不定能够找到机会搬倒柳长河。想法是如此,若此刻他坐上局长的位置,可能早就跟柳长桥同流合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