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末,淅淅沥沥的小雨又下大了,雨声哗哗作响,屋顶处时不时地有几个响雷经过。
文德放下筷子起身,提起裙摆拉开房门,外间的雨可谓是大雨滂沱,迷蒙的人睁不开眼睛,水汽氤氲了整个空间。
雾蒙蒙的。
“又下大了。”文德仰头望天,喃喃自语,“看这样子也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文德偏头看一眼旁边的苏玖龄,“大人您快进屋里去吧,这雨大,小心着凉。”说着,她就要推苏玖龄进去。
看她一脸紧张的模样,苏玖龄心里很受用,不过,他可是一个大爷们,何时脆弱成这样了?
他笑道:“爷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哪能这么容易就受凉。”
“这可说不准呢。”
进得屋内,又瞥一眼外面的大雨。
看来一时半会儿她是走不开了。
“吃菜。”
苏玖龄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倒是希望大雨能下一整夜,这样的话,小捕快就能在这里留宿了。
他面上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一直体贴地给她夹菜,心里却在一直祈祷这雨不要停下。
不一会儿,面前的碗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丘。
在美食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回家的事儿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夹起一块排骨就往嘴里送,她含糊不清道,“唔,好吃。”
“喜欢吃可以天天过来吃。”
“那不成蹭饭的了吗?”文德啃着排骨淡淡道。
“有饭可蹭还不开心啊。”
“开心。”
“大人,卑职又不是猪,快别夹了。”
一座小山刚被她消灭半座,眼看着又越来越多,文德连忙端起饭碗,躲过了苏玖龄的又一轮夹菜。
苏玖龄夹菜的动作一顿,就把那筷子菜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不许再夹了。”文德把碗放下,笑看向他警告道。
苏玖龄眼神温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
“吃着饭呢,摸什么头啊。”文德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却也没有去躲苏玖龄的动作。
吃着吃着,文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还没跟苏玖龄汇报。
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正色道:“大人,您还记得张三肋骨上的刻痕吗?”
苏玖龄看着她,知道她还有下文,点点头不说话。
“卑职去查了一下,他身上刻痕的方式跟我们大明的墨刑有很大的相似性,不过它却不是墨刑,而且它存在的意义又跟我们的墨刑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