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童说:“咿呀,你们看看,那血流淌出来,倒像什么?!”
鲜血弯弯曲曲、肆意流淌,已流出道道条条、勾勾画画,乍一看去,竟宛如一幅山水画,只是鲜血红艳昭彰,刺人眼目
有人认出来,说那画功分明就是出自冤死的秀才之手!
这让老财的家人和仆人不寒而栗。
但让他们彻底崩溃的还是后面发生的事儿
隔了几天,县衙有人来报,说是县老爷暴毙在自己的卧房里,身上插满了逼供用的竹签和钢钉,致命伤最为恐怖那是廷杖用的棍子,从县老爷的嘴里插进,从谷道肛门穿出来,肠子肚子被捅了个稀巴烂,黄的、红的、绿的、白的堆放一地,也摆出了一副似山似水的图画,让人看了作呕,又心毛心燥。
老财听了吓得半死,马上请来道士驱邪,道士也不管谁对谁错,上来就是设台布阵,又念咒法又烧黄符的,倒也真让鬼物现了形,一看竟真是那个冤死的秀才,他集聚戾气开始报复,但还没功成便被道士打了个魂飞魄散不得往生
为了感恩于道士相救,老财办了三天的流水席,天天吃吃喝喝戏舞不停,哪成想就在道士要走的前一天晚上又出了事儿
老财白天饮酒过多,半夜醒来如厕的时候,隐约看到院子里有白影晃动,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不守家规的仆奴夜半,可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一个虚虚飘飘的影子半坐地上在刺绣,他的酒劲儿当时就吓醒了一半儿,正巧影子回头,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赫然就是绣娘,老财“唔呀”一声大叫,猛一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原来竟是做了一场噩梦,但他也不敢大意,马上差人去请道士,可是请回来的却是一具已经干硬的尸体,死相还挺凄惨,手脚四肢被挑断不说,嘴巴也被针线缝上,有懂得一些的老仆小声交头接耳说,这是鬼魂在怪罪道士念咒驱鬼啊,这下倒好,道士活着做人善于念咒,死了做鬼却不能出得一点动静,真是报应不爽啊
老财这回可真吓傻了,尤其当仆人发现他背上不知何时竟被纹刺上了一大片山水画幅的时候,老财已吓得屎尿,昏死了过去
之后的几天,每次有仆人来照看老财,大家都能发现他身上多了一些刺绣的图画,有的是花草,有的是山川,有的皮开肉绽,有的筋断骨折,不出四五日,老财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完好地方,到后来更是手指之间被缝在一起,腿脚间被绷成一体,便好像一条被绳线捆绑扎结起来的破布袋,脓疮溃烂,驱虫遍生
最后,还是一个游历四方的僧人帮老财结束了痛苦
他用施了法的铜镜往那边一照,大伙就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财身边正端坐着一个个美丽的少妇,看形貌体征,正是那个绣娘,只见她文文雅雅,手指还在捻着一枚绣花针,在空中穿花引线,手腕上下翻动间,老财身上就又多出了几道针刺的痕迹
僧人解释说,这叫做“鬼趣儿”,绣娘被逼而死,便化作了一只痴鬼,长时间积郁不散,天天往复不停的做着一件事儿,因怨念太重,所以伤到的自然就是作恶多端的老财
后来僧人化去了绣娘的怨气,替她超度了往生,老财也因气数枯尽,一命呜呼,最终也算落得了活该下场
苏娇娇把自己知道的故事简明扼要的向吕林讲述了一番,吕林竟然大为欢喜,拿着笔和本边听边记,看来又是多了一个小说的素材,乌乌则为两人事到危机关头,还有心讲评议论而恨恨不已,更是为和这两个“低智商”的队友同来而感到无限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