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置上,掌握这样的权势,还能如此自醒,要么就是真圣人,要么就是伪君子!”
对于老友的口无遮拦,张说早就习惯了,可刚刚从飞骑卫大营,调出来的一队飞骑卫,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太尉是飞骑卫的缔造者,在他们心中,太尉永远都是不可代替的统帅,是他们心中永远的战神。
眼前这么个白面书生,竟然口无遮拦,攻讦太尉,这在大伙看来,绝对是大逆不道,所以直接拔刀,把他围了起来。
呸,“说两军,没理你,已经是看在张主簿的面子了。可你小子,蹬鼻子上脸,说起来没完了!”
“没错,太尉是什么人,是我朝第一忠臣良帅,天子尚且礼敬,你这腐儒,何干侮辱我们的统帅?”
将士们的愤怒,出乎徐坚的意料,他没有想到,这些飞骑卫的普通军士,竟然崇拜秦睿,崇拜到这种程度。
同时,也钦佩秦睿笼络人心的手段,连普通士卒都笼络的如此周全,这样的人再不成功,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太尉就是太尉,不服不行啊!我。”
徐坚的话还没有说完,张说就便挡在将士们的前面,喝令他们收回武器,随即才转身看向自己的老友。
他的这位同年,是不会明白,飞骑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军队!
“徐兄,你的主意你的言辞,尤其是在一支信仰高于生命,荣誉高于利益的军队面前!”
“两卫是我大唐唯一的全募兵制军队,他们不仅战斗力强横无比,更是一支有信仰的军队!”
徐坚这可有点莽撞了,两卫的士卒,基本都识字,相比其他军队,士卒们都有独立的思想,也有自己的主意。
老友这话,无异于指着和尚骂秃驴,要是有他在当场,眨眼之间,他就得被乱刀分尸。
额,徐坚还能说什么呢!这些士卒和秦睿,就好比信徒与神佛。就像张说的什么信仰,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
说秦睿的不是,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有悖天理,民心,饶徐坚长了一条巧舌,也是万难自圆其说。
被张说拉在前面徐坚,一脸无奈,苦笑道:“道济兄,在那位身边当差,说话都得提着脑袋,憋着小心吧!”
“哎,你这话说错了。即便是面对政敌,或者不喜欢的人,太尉也从不阻塞言路。”
“私底下,身边的阁员,甚至士卒,都可以与他开开玩笑,他也从不懊恼!”
“而对于,言及他自身的,不管对于不对,他都听的进去。那是个宽以待人,又严于律己的人,有时候严苛的都令人发指。”
没错,张说就是这么看的,太尉身为一国首辅,大权在握。可生活上却异常简朴,拿吃饭来说,最多就是四菜一汤,有时候就是一碗汤泡饭应付事。
说是节俭,为了给下面竖立清正的风气。可更多的时候,张说认为,花钱大手大脚的太尉,对自己偏偏是最吝啬的。
“哦,看来,是我不了解这位天家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