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桶里装的是真血!”一名执役提着刷料用的小桶,恭敬的说完。
那位让方秀茹跟着回去盘问的执役点点头,转首拱手道:“不知这位姑娘可否与栾某回去做一下见证!”
“嗯,等一下,容我交代一下!”方秀茹说着回头低声对安然说道:“小安啊,要不然你就陪我去一趟吧!”
一听这话,安然不禁面露难色,尴尬的道:“方姐,不是我不想陪你去,只是有训戒在身,生不入官门,病不进医馆”
方秀茹也不为难,淡笑道:“好吧,那你就跟着牛角尖他们在这里帮我打点生意,我去去就回!”
尸体和血桶被执役带走了,方秀茹也坐上了巡检车,望着地上那一滩已经干涸的发黑的血迹,安然不禁纳罕不已,就在怔憧之时,一只彩纸折就的纸鸢顺着清风落到了安然的手中。
安然诧异的向上望去,一打眼便望见了八楼那只游魂,四目相对,游魂一双死鱼眼微微上挑,空旷的白袍幽幽的向上指了指,安然这才看清,原来纸鸢的主人正是十楼的向珺。
小妮子一见安然的面孔,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两个甜美的小酒窝闪现出来,洋溢出了一股说不出的俊俏。
向珺小手一招,做了一个打开来看的手势,安然疑惑的打开了纸鸢,只见彩纸上跃然一行隽秀的小字儿。
“想要知道答案,今夜子丑交替之时十楼阳台窗口见,不允许迟到哦!”
子时刚过,宾义路路口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门口,几个醉意微醺的年轻人正趁着酒兴分道作别。
“聂波,你和胖子真的没事儿吧?”一个前额刘海儿稍长,且染上了浅蓝色的青年看着这两位一步一飘摇的男人,深表担忧的问。
“没事儿!小爷我连鬼都见过,这点酒,嗝小意思!”聂波悠长的打了个酒嗝,将手随意搭在身边胖子的肩上,满不在乎的对长发青年道:“辉子,回吧!明儿见!”
空旷街道上,只剩下了聂波和胖子两个人,身边这位还处在醉意之中,但身边的胖子却是要多清醒有多清醒。
“老聂呀,你看看你是怎么回去?”胖子被嗖嗖的冷风吹得肝不颤胆儿颤,眼前这个鬼地方他真是打死也不愿意多待一分钟。
经胖子这么一问,聂波反倒生出了一股子豪情,抬手指着不远处一个城内大巴站桩道:“我要做专线,一口气儿就到家楼下!”
胖子一听不由得苦笑,看来这哥们儿是真的喝多了,现在都已经子时了,懒鬼都洗洗睡了,哪还来的什么大巴专线?
“我的聂哥,你可别闹了,这么晚了”胖子还没说完,便讶然的闭上了嘴。
“你看,那不就来了吗?”聂波酒疯作怪,顺手一指,胖子纳罕的望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路面上果真车灯一闪,凭空出现了一辆大巴。
“还真有啊?”胖子糊里糊涂的说了一句,马上便感觉到了不对头,只见车牌的位置赫然写着几个繁体真文“玖肆壹叁”。
这种车牌还真少见,按照大疆的规矩,每辆大巴都会有严格的地域编号,这座城市又叫山城,是以编号以山字开头,其次按照天干排号,落到这里就是山丁,但是这辆车,连个前缀都没有。
更骇人听闻的还在后头,车子在站桩旁停了下来,聂波不由分说便要往上挤,就在胖子将同伴推上车的当口,只觉后脑勺被人啪的一声清脆的给了一巴掌,回头望去,身后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