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义大街华泉巷弄444号,就是这里了,可是
站在一片废墟的对面,安然沉默了,看着渐飞渐远的姐姐和自己心爱的麻团儿,他多么想深深的道一句:“你们回来吧,带上我一起走!”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老城区,从门口侧墙上那个外面套着一层粉圈,炫酷夺目的“拆”字上便能了解一二。
身后的楼已经拆了,眼前这座估计也差不了几天,可是从
看着数十米大厦上方那掉了渣的“银瑰大厦”几个字,安然凌乱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乎,他拦住了身边一位经过的大爷,那大爷看上去也就六十出头,看着这个一脸灰败的小伙子,大爷深邃的望了一眼,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安然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揪着大爷的衣袖。
从大爷那眼神儿不难看出,之间隐藏的深意便是:“你要干嘛?年轻人还不放开,再过一会儿我老人家就要施展绝学躺攻了!”
安然客气的松开了老人,态度殷切的问:“大爷,请问这是银瑰大厦吗?”
“这还像话!”大爷悬着的心放下了,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态度:“没错,这就是!”
安然懵了,欲言又止的望了一眼那个大大的拆字,老大爷顺眼看去,登时便会心的一笑:“你是说这个呀?不用管它,只是前几天拆迁队砸墙的时候做错了标记而已!”
目送着老大爷缓缓离开之后,得到答案的安然却仍旧开心不起来,古怪的街区,破败的大楼,之前的印象里还真是没有这么奇葩的描述,那心情简直就是龙王休假无语了!
安然并没有急着联系那位拔羊毛出身的资深方女士,而是向后退了几步,坐到了身后断墙边的石堆上。
“也不知道那三个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整我!怎么回来这么个破烂不堪的鬼地方!”安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从木箱中拿出一瓶“我卡卡”纯净水,打开来仰头便饮,可就在抬眼之际,透过纯净水瓶薄薄的瓶身,安然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身影。
在大厦侧墙八楼的位置,一个披头散发的绿意身影陡然出现,安然赶忙放下水瓶,再次抬眼望去,却发现空无一物。
虽然自己是名道士,但毕竟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段时间又和妖打交道,很少遇到这种东西,是以冷不丁一出来,除了新鲜,还有些骇人。
安然噌然站起身来,也顾不得身边的箱子,折身抵到断墙边一处开阔的位置,抬起头仔细将整座大厦都打量了一番,这一打量,安然彻底惊呆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地名如此怪,大厦旁边的筒子楼为什么非要拆,还有就是那位方造型师为什么那么衰。
安然惊讶的发现,大厦处西北建,地支属亥,奉若“初阳”,俨然一副物极必反之状,尤其是自己所处的这一侧,即便是头顶艳阳高照,这里也还是阵阵冷风吹拂,见不得一丝阳光。
安然虽然不懂风水,但却敢笃定,在这里能捱过三个冬天的,不是天煞孤星,见谁克谁的命格,就是人中极品,花里奇葩。
安然没有抱怨,而是缓缓走到了木箱边缘,躬下身捡起了水瓶,放好后提着木箱站起身来,再次抬眼时,果然又见到了那个身影,苍白如纸的面孔,血红的嘴唇,还有空洞的眼睛,飘忽不定的游荡在窗口,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个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