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新文试读被弄成了收费,有17个人看了。看了的人到主页评论区单独留言,我返还。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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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p:故里草木深一
孟时的车停在清幽窄小的小巷里,她的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整个人像只蓄势待发的小兽隔着车窗玻璃死死的盯着右侧的马路。正对面的酒店灯火辉煌宾客云集,她青梅竹马的男友即将和别人在那儿举行订婚仪式。
终于,视野里出现了一辆黑色宾利。她坐直了身体,抿了抿唇,踩下油门加速,不顾一切的撞了上去。
黑色宾利没有避开,也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车速迎上了她的车。险险的一个利落的甩盘,车尾重重的甩抵在了她的车头处。
剧烈的撞击中孟时的头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上,粘稠的液体从额头上落下,胸腔被挤压得像是要炸开,痛得血色尽失的小脸染上刺目的鲜红,狼狈不已。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惨然,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宾利后面的车上下来的男人。
是了,今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他哪会没有准备。她合了合眼,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下。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拉开车门,逆光中英俊的眉眼上结上了一层寒霜。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最好什么都别做。小时,你是在逼我对你发狠么?”董家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声音低沉柔和,却带着无尽的冷意。
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看了看凹陷进去的车头处,讥讽道:“连死都不怕了,还不能接受我和别人订婚?”
孟时咬紧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声音问道:“为什么?”
董家郃英俊的脸上带着凉薄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抽出了一支烟点燃,低头看了看指间的烟火,轻笑着道:“小时,难道你还不明白么?现在,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孟时如堕入冰窖,浑身透心的凉。她嘴角的惨笑一点点的扩散开来,绝望而又悲伤的看着董家郃,许久之后轻轻的道:“家郃哥,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的。”
董家郃的声音越发的轻柔,“小时,我从来都只是一个俗人。”
孟时合上眼睛,许久之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问道:“家郃哥,那时候,你喜欢过我吗?”
董家郃轻笑了一声,似是在嘲笑她愚蠢的执着,“小时,到现在我依旧喜欢你的主动热情。”
孟时痛得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了一起,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章姨说的话,她说小时,谈恋爱女孩子不能太主动的。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只会被轻贱。
白白送上门,既能满足虚荣心,又能享受体贴入微的待遇。试问只要不讨厌,谁会舍得拒绝?
孟时浑浑噩噩的,疼痛在一分一秒过去的时间中渐渐的麻木了起来。
董家郃依旧站在车门旁,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手指一点点的抹去她惨白的小脸上粘稠的血液,温柔的道:“你知道我对你一向都是心软的,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置办一套房子,我们像以前一样在一起。”
孟时的视线重新聚焦,她惨笑着看着董家郃那张英俊轮廓深邃的脸,干裂的嘴唇轻启,“家郃哥,我知道了。”
p:故里草木深二
她终于能心死了,但凡他对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感情。又怎会让她做被万人唾弃的小三。
“小时,我很遗憾。但我尊重你的决定。”董家郃的语气里似有惋惜,抬腕看了看时间,继续道:“你现在情绪激动,我会让人陪着你。订婚仪式结束后,如果你想改变主意,欢迎随时来找我。”
他说完,往后退了两步。招手示意身后站着的保镖上前,淡淡的吩咐道:“给孟小姐找个房间好好呆着,订婚仪式结束之前不许出来。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微微的顿了一下,他回头瞥了麻木的孟时一眼,继续道:“找一套设备,将订婚仪式全程直播给孟小姐看,别让孟小姐无聊。”
他转身上了来时的车,孟时被那两个保镖从车上拽了下来,带进了酒店的房间看管了起来。董家郃吩咐的事,那两个保镖怎敢不从,很快就找来了一套设备,将大厅里的景象直播了出来。
屏幕上他已经换过了衣服,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衬得眉眼英气逼人。娇俏可人的女子挽着他的臂弯,他微微的倾身,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眉目间一片柔情。
女子的手上戴着一枚小巧精致的戒指,是世界顶级珠宝商出品,全世界仅此一枚。寓意为一生挚爱。
孟时麻木的心脏再次的刺疼起来,疼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还记得几个月前,董家郃曾拿着关于这枚戒指的杂志问她,用这枚戒指作为婚戒怎么样。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她唔了一声,红着脸小声的说是不是太早了。董家郃当时并没有将这话题继续下去,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
她真是傻,以为他是要向她求婚。殊不知,那时候,他是在为他的未婚妻挑选求婚戒指。
孟时伸手捂住胸口,心脏绞疼得让她想失声痛哭。原来董家郃于她来说从来都是陌生的。从小一起长大,哪怕一分一秒,她都从未了解过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屏幕上董家郃正娴熟的替他的未婚妻挡着酒,大掌搂在纤纤细腰上,亲昵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上浅浅的一吻。一双墨黑的眸子中的柔软温柔从未见过。孟时疼得几欲窒息,恍恍惚惚的想,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她所知的一面?
她如行尸走肉般的坐着,世界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所覆盖。她借以支撑的所有她认为美好的回忆,在此刻都成了一个无比讽刺的笑话。
孟时像个疯子一样惨然的笑着,门外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没多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
妆容精致的女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道:“还真是连命也不要了,你以为你这样做,家郃就会回心转意么?”
孟时抬起头,她的眼睛红肿,乌发凌乱,一张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磕出的伤口血液凝固成一团,身上的衣服又皱又乱,落魄而又狼狈。
董芙萝从上到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脸上似是怜悯,“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爸爸想想不是?他在外面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监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要死了没人打点,他在里面得受多少罪呐。”
p:故里草木深三
她的话中有话,孟时死死的盯着她,哑着声音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她的父亲入狱两个月,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能见上一面。一直都是董家郃托一个相熟的律师往里面送东西。
董芙萝轻笑了一声,道:“你真的相信你爸爸会受贿吗?”
孟时的神经绷紧,董家郃告诉她的,一直都是案件保密,没办法打听到具体消息,只有等开庭。
她看着董芙萝,等待着她再开口。董芙萝却不再继续下去,伸手摸了摸小腹,轻笑着道:“看着你这样,也能告慰我宝宝的在天之灵了。”
孟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冷冷的道:“这样自欺欺人你的良心就能安了?你真忘了是你亲手将它杀了?”
董芙萝咯咯的笑了起来,无辜的道:“是你才对,我怎么会杀掉我自己的孩子?你出去问问,谁不这样说?”
孟时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那天董芙萝从楼梯上跌下的情景她仍是记忆犹新,眼前似乎还残留着一片鲜红。
父亲入狱后,她已看尽了世间冷暖。这个时候连愤怒也愤怒不起来,疲惫的道:“用你自己的孩子陷害我,值得吗?”
董芙萝的脸色渐渐变得阴狠了起来,冷笑着一字一句的道:“为什么不值得?每每看到你在家郃身边撒娇卖乖,我真想亲手把你捏死。”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柔了下来,轻笑着道:“现在好了,你和他,永远也不可能了。”
孟时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柔和的董芙萝,惊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