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这两天也不瞎跑了,而是一直围在王买德身边盯着他修缮律令。
原本以为交给王买德,自己当甩手掌柜便能高枕无忧,但自从明白了古代的律令是怎么一回事后刘义真再不敢有丝毫松懈。
因为一些律令,刘义真已经和王买德吵过不止一次。
还好刘义真以前在祖安进修过,他在这方面的底蕴比王买德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好几次把王买德都喷的自闭了。
同时因为刘义真的“瞎搅和”,修缮律令的速度慢了数倍,快到春节了才修完两篇。
这天刘义真又转悠到了王买德这里,王买德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放心,今日不和先生吵。”
刘义真也知道这几天自己不受王买德待见,笑嘻嘻的提着一壶酒放在王买德案几前。
“今日闲逛买下的,先生尝尝?”
王买德拿过酒壶一闻,强烈的味道让他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哈哈。”
自觉恶作剧得逞的刘义真轻笑起来。
此乃椒柏酒。
是这个时代过春节必备的年货之一,和后世饺子的地位差不多。
这酒是用花椒和柏树叶做的,据传说喝了可以强身健体,但是味道嘛...
王买德将酒壶拿的远远的后才说话:“再过些日子才是春节,怎么这么快就有椒柏酒了?”
“先生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年货自然要提前置办,不然到了春节喝西北风去吗?”
王买德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句蠢话,不开心的伏案继续工作。
“先生何不出去转转?自从来了长安以后先生便没出过这皇宫,难道不感觉憋的慌?”
“不觉得。”
刘义真:“......”
好吧,看不出来王买德还是个宅男。
刘义真又从怀中摸出一粒怯鬼丸。
这是一种用蜡和雄黄混合而成的药丸,常别在腰间装饰,也是魏晋时过年的标配之一。
王买德没有拒绝,拿起挂在腰带的左边:“这也是公子在长安坊市买的?”
“嘿嘿,不是。这是王镇恶送我的,说是自己族里人做的,我看成色不错,就拿来给先生了。”
刘义真边说,还边露出自己腰间的怯鬼丸。
王买德瞅了刘义真一眼便继续开始工作,还不忘提醒刘义真要早点把昨日修缮过的律令再复核一遍。
刘义真却闷闷不乐的瘫在地上,手上还拿着几粒怯鬼丸当做弹珠在地上打来打去。
王买德看着一反常态,颇有些孩子气的刘义真,却有些恍然。
想必这是公子第一次和家人分别吧?
每逢佳节倍思亲。
有人会用忧郁思念亲人,还有人则是用玩乐压制心中的感情。
他们不是没心没肺,只是他们无处宣泄罢了。
一念至此。
王买德卷起桌上的竹简搁置在了一旁:“既然公子想出去,那便一起出去走走吧。”
刘义真看着王买德态度的突然转变,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满心欢喜。
“好吧!既然先生想去我便勉为其难的一起走一趟吧。其实不瞒先生说,我也没逛过几次长安,好多东西......”
今日长安街上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身影。
老者宛如一个修者,一言不发。
少年则是疯狂的买买买。
“草编的蚂蚱?买了!”
“雕刻猪头的陶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