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势跟原时空的历史已经改的面部全非。但战争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激发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说,有了新军在手的越南阮朝,自觉有了些底气,比之原时空历史上的自己,对法态度更加强硬,早已经惹怒了法国人。而且法国眼看着越南新军的规模不断扩大,再加之站在越南人背后的秦军的实力不断的扩大刘暹就不信自己在德国、美国购买的大批枪炮制造机器,法国人会一丁点都不知道。
眼看着秦军的枪炮都要自产了,法国人能不怕刘暹买后膛枪炮给越南人吗?
如果越南的新军发展到一万人,并且全部装备着不逊于法军的后膛枪炮,法军又需要多少士兵,开销多少万军费,来镇压越南?
所以,越法第二次战争的开打,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只是可惜了安邺,这个本该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法人,他的光芒完全埋没在了三四千人的法军整体队伍中。
现在,越南人感觉自己不住了。自然的就把难题抛给了北京。你北京是大中华文化区的带头阿哥,你不出面顶一顶,怎么能行!
就在越南国书刚刚递到北京不两天,法国驻华公使罗淑亚也找上了总理衙门的大门。要求中国撤回驻扎在越南北圻境内的广西士兵,甚至间接的欲要否定中越之间长久以来的宗藩关系。
罗淑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别看他名字淑娴的像个女子。人的作为可是蛮横的不能再蛮横了。同治八年1869安庆教案发生的时候,罗淑亚为恐吓满清,与法国海军提督率兵船六艘赴沪。又以四艘赴南京,以两艘经安庆、九江至汉口查办教案。清政府当即命时任两江总督的马新贻等迅速结案。马新贻随后对罗淑亚的无理要求一一答允指拨城内官地或仓廒衙署之类为教会堂基赔偿损失四千元惩办“肇事首犯”重申保护教士,申斥护教不力的安庆各级官吏。
现在找上门来的罗淑亚没有了身后的法国海军撑腰,但依旧让清廷倍感头疼。
奕今天老早从衙门里回了王府。将身子靠近躺椅里,奕还能感觉到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在暴跳。罗淑亚欺人太甚。他欺人太甚!
白日里胡搅蛮缠的罗淑亚,那一张高傲的面孔,清晰的浮现在奕脑海中,奕双拳不由的死死握紧,嘴中发出一声犹如受伤猛兽的低吼。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在这些洋夷面前挺起腰杆?什么时候!?
外面的天色黑了,书房外站着不知道多少人。有管事。有福晋派来的婢女,有奴才,更有随从,他们全都是一脸呃焦急。
奕进书房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一点声音没有传出。不知道牵动了王府里多少人才的心。如果不是他有言在先,除非是宫里相招,否则谁来也不得打搅,有违者重处。那么早就有人硬闯进去了。
“叽叽”门扉推开,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恭亲王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黑压压二十多号人,奕先一愣,继而一笑。挥手都让人退下去,他拿眼刚才一扫。就看清楚了这些人中都是什么身份。那成都是府里的福晋、侧福晋派来的人。
“主子爷,您可醒了。户部的张守岱张大人,在客厅里都等一个时辰了。”
府里的管家脸上的褶子都要皱成深山高壑了。
奕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硬。目光狠狠的瞪了那管事一眼,“混账东西!”张守岱是什么人?那根刘暹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自己去刑房领二十辊。”
虽然刘暹这些年逢年过节的厚礼从没断过。奕心里却明白,这完全是表面上的客套。他内心讲,并非不愿跟秦军加深联系。但他跟湘淮楚军的联系已经割不断了,就是多隆阿回京之后也是他的座上客,再牵扯秦军。就要惹得宫里头忌讳了。也会惹得湘淮楚军,尤其是湘军。跟他相对的离心。
只要不是傻子,衡量得失后。就都会断了跟秦军联系的念头。奕也是如此。
但这跟张守岱亲自登门,却被自己给晾了一个多时辰是完全俩概念。不能跟秦军做朋友,奕也不愿恶了秦军啊。
“见过王爷。”奕才走进小花厅门口,张守岱立刻就是一鞠躬。脸上不带有丝毫的不耐烦和温怒。
奕却半点没有大意,官员走到一二品,还有几个人是把心里想的全都给摆在脸上的?不要说张守岱还是一个文官,即便是武官丘八,走到这一步,也都练出来城府了。
“有劳张大人等候了。本王失礼,失礼”
天底下怕也就张守岱这个侍郎官能从奕嘴里听到这个词了。另眼相看,绝对的是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