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表现出了足够的乐观态度,失望和颓丧的情绪仍无可避免的蔓延开了,特别是我们来到第二个岔道的时候,失望迅速转变成绝望。我首先做的是在我们来路的方向上做一个记号,等我做完记号,赵排长和刘班长已经在丫形三岔路口背靠背坐下了。没有萧国林留下的记号,没有回去的方向,没有该走的坐标,一切在这里归零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和鼓励他们,我自己也处于迷茫之中。从中间看上去完全相同的三个路口,在我眼前不停地旋转,瞬间我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时候我脑海里出现周德东的那本书三岔口,多么深刻的名字啊,就好像给我们准备的。
我从赵排长手里拿过火把,把这处三岔口的三条通道入口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我脚步沉重地走到三岔口的中间,默默地坐下来。这时候我们三个人正好每人面对着一条通道,准确地说是面对着三个黑洞洞的洞口,或者是三张血盆大口,在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
在这种情况下,我已经失去了主导权,无论是谁的建议都是盲目的,都是在赌博,没有人能准确定位。可是我们又不能继续等下去,我们必须在照明消失前找到萧国林他们或找到出路。
我苦笑了一下说:“这一个岔口我们还可以有两个选择,至少有一条路是通向入口的。如果没人能确定方向的话,我想说一下我的建议。”
我停下来等着他俩的回应。这时候又回到集体表决的阶段,没有人能承担得起判断失误的责任,我觉得根本没有人能做出哪怕自认为正确的判断。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刘班长才说:“你说吧,我没有意见,也没有主意。”
赵排长始终没有表态,我只能当他默许了。
“我的建议是这个岔口我们可以分两组搜索。”我又停了一下,那两个人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我的解释。于是我接着说道:“根据我一路跑过来对不同风声的记忆,每一个岔道间距离差别不大,也就和我们回来的这段路差不多的样子。我们分开走可以增加寻找到萧国林他们的几率。”
“那岂不是也增加了风险。”赵排长忽然冒出一句。
“是的,特别是独自搜寻的那个人,风险会更大。”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接着说:“我的建议是,我们现在就确定一个最终搜寻的方向,因为我们必须有一个人要独自搜寻,就让独自搜寻的那个人,朝我们认定的最终搜寻方向走。如果两个人一组的那队搜寻的方向没有结果,没有在下一个岔道口发现萧国林留下的记号,就返回,向独自一人搜索的方向靠拢。再往下搜索,就完全靠运气了。不过,我们现在如果不分组,而是随意选择一个通道搜索,那我们现在就要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