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杨可靠在年绅肩头,小声开口道:“会不会有可能,我怀不了孩子了。”
她本来就瘦,还失去过孩子。这些日子也从来没去医院检查过。不知道身体到底适不适合受孕,要是真的不能生孩子确实不会有老人催促他们,但她会觉得对不起他。
年绅站起来将客厅的落地窗帘拉起来,屋子突然就暗下来,杨可还没问年绅要做什么,他就已经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就算是有问题。也是我有问题,你怕什么?”年绅声音很暧昧的笑看着他,说话的时候咬了她的小耳朵。
杨可很认真的看着年绅,他有时候还是很皮厚的,一点儿没觉得不好意思,她类似还击的咬了他嘴唇一口说:“那好吧,我们两个都有问题的话。那就更完了。”
“怕什么,辛勤耕耘,总有收获的一天。”年绅低声笑着,开始解她的扣子,一边吻她的脖颈一边小声说:“只要你愿意。”
杨可拍了他一把,娇羞的嗔道:“别说的那么酸。”
她经历过的男人只有两个,就算自己告知自己不要比较,但其实还是有的。她一直觉得庆幸,年绅虽然长期服药,对性功能却没有造成影响。
苏赫注重自身的感受,很多时候床弟之事他更像舞台感过强容易抢戏的人。但年绅不同,他是恨不得时刻将杨可捧在心尖儿上,只要她没有不停的要求他快点结束,她就要受不了了,他就能一直坚持着不释放自己。
女人也许不会因为性而轻易爱上一个男人,但若是本来就有感情的基础。再配合完美的身体契合,爱好像就变的更加容易。
清晨醒来,杨可满足的笑望着年绅,然后很坏的摸了一下他,早晨的时候就算不被诱惑,硬度都很好。
年绅抓住了她的手,没有睁眼。嘴角却漾开一丝笑容,声音略哑的说了句:“坏蛋。”
杨可拱在年绅怀里,继续赖床,年念在的时候她一向早起,赖床是一种很奢侈的想法。其实在年绅怀里很舒服,他总是平躺着,任由她像是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他身上,偶然给与一些手臂的配合,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大玩偶,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
刚想闭眼睛,阳台门就响了,这么早会是谁来敲门。年绅下床披了衣服,让杨可先躺着不要动。
听到安荃说话的声音,杨可也起来穿好衣服,片段的听到了一些话,好像和失踪的孩子有关。
她去到客厅阳台的时候,安荃已经先回去了,年绅回头看到杨可,将她搂在怀里。
“什么事?孩子?”杨可问。
年绅微一点头说:“恩,安荃根据药品流向查到了一个窝点,警方从里面找到了一些线索,和孩子的去向有关,他得到了一个差不多年龄孩子的去处。”
“我陪你去。”杨可不用年绅再解释就明白了,安荃不能离开年念身边,所以去寻找孩子的任务只有他们两个人去做。
年绅笑望着杨可,对她点点头。
按年龄看,这个孩子应该和年念失去的第一个差不多,刚满一岁,是个男孩,年绅和杨可坐火车到达那个城市后,接到了居队长打来的电话,说他很忙不能赶过来,但是另一名干警已经到了,前去配合的还有当地两名警察。
和他们碰面后,年绅和杨可没有任何耽搁的就去了地址上说的这家。
见到的人是一家轮胎店老板娘,看到警察的工作证她有些紧张,但是又不得不交代事实,她确实在十个月之前通过朋友“领养”了一个孩子,并非经过正规手续,而是掏了一些钱。
这在她看来,不过是给与别人的好处费,并非买卖关系,三位警察也没有对她进行很严厉的教育,只说需要先去看看孩子。
孩子被“领养”给了这位老板娘的侄女,她结婚三年了一直不能生育,后来医院查出她自身因素怀孕困难就索性不再努力,通过别人介绍抱养了一个。
这位侄女住在挺高档的小区里,轮胎老板娘自己也开着不错的车,去的一路上都在夸自己的侄女,对孩子如何如何好,有多心疼。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就是希望他们不要将孩子带走。
年绅自始至终都很沉默,只是一直握着杨可的手。杨可知道,听到这样的话,他很不高兴。虽然看似无意,但其实这些人的行为还是在伤害别人,他接受不了这个。
老板娘侄女姓黄,见到姑姑带来的陌生人也没有特别慌张,很礼貌的让保姆为他们倒水,自己将孩子抱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杨可差点就哭了。那个孩子,和年念长的特别像。小圆脸,嘟嘟肉,白白净净的,眼睛简直就是妈妈的复刻版,和年绅也有几分像。
“我知道,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找来。”黄女士抱着喂的胖乎乎的孩子,他也很依赖的缠着“妈妈”,因为突然多了很多陌生人有些紧张和害怕。
“但是我对他比亲生的还要亲。”黄女士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她姑姑不停安慰着她,也很乞求的看着那三位警察,不停的在说好话。她并不知道年绅和杨可的身份,但她也感觉到这个孩子和年绅确实有些像。
充满阳光的客厅里,到处都是孩子的玩具,画书,沙发上放着几大包尿不湿,阳台衣架上晾着很多洗净的小衣服,看到这些,杨可终于是忍不住哭了。
“说一下孩子的来历。”警察更冷静一些,拿出本子要记录。
轮胎店老板娘赶紧说:“这孩子是我托人找到的,当时我侄女被医院确诊不能生,全家人都着急,她婆家不在跟前,所以不知道。”
黄女士也开口了:“我老公和我感情很好,但是婆婆那边要是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一定是要我们离婚的。”
“所以,我姑姑就帮我抱了这个孩子回来。”
“我一看见他,就觉得这是缘分,他就是来给我做儿子的”
“这话不对。”居队长派来的警察听到女人这句话不淡定了,有些怒意的看着她说:“你就没想过因为你的行为,伤害了另外一个母亲?若不是有你们这样的行为,怎么还会有拐卖孩子的人存在?”
女人被噎的说不出话,只是低着头哭。她怀里的孩子还不懂事,但看到抱着他的“妈妈”哭了,他自己也吓的哭了起来。结果女人突然就不哭了,赶紧抱着孩子哄,心疼孩子的表情让人看着也觉得很难过。
“你们是乐乐的亲生父母么?”轮胎老板娘一脸痛苦的问杨可,她不太敢和年绅说话,被他脸上的冷吓着了。她心里权衡着,这男人看起来有些像孩子的父亲,可女人不太像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
还是抱着几分侥幸心理的,希望他们不是乐乐的父母。
杨可还未接口,警察便说:“现在不能确定,需要进行鉴定,但是孩子你们肯定不能再继续养着了,我们需要将他带走。”
女人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得知被判了死刑一样,大声痛哭,抱着孩子就是不肯松手。
年绅心里一阵烦躁,起身开门出去,站在楼道里点了一支烟,心口堵得难受。杨可站在他身边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他和年念都是好人,却要受这样的痛苦。里面这家人同样不是坏人,也因为孩子受到了伤害。人的感情在甜蜜的时候是一罐罐蜜糖,可也随时能够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剑。
得利的人唯利是图,被伤害的人千疮百孔。
“那孩子”杨可声音哽着,她想说她几乎确定这孩子就是年念的,可一想到抱着黄女士的样子,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年绅沉静的回答:“我知道,你想问我要不要把他带走。”
杨可闷着头不说话。
这是太艰难的决定,孩子已经习惯这样的环境了,认为抱着他的人就是他妈妈,强行将他带走,他会不会因为不适应产生很严重的反应?毕竟他离开亲生母亲的时候那么小,对妈妈根本没有任何记忆,而且年念现在的状态也不一定能给他比现在生活还要好的关照。
可若是不带走他,又如何向年念交代?如何向他自己的心交代?不管带还是不带,都会伤害一些人。
尤其会伤害孩子。
年绅将手里的烟掐灭了。他曾一度认为,只要找到孩子,生活就会平静下去,但现在看来,他错了。
“我要找到伤害年念和孩子的人,那个幕后主使。”年绅将没有燃尽的半支烟在手心里揉碎,类似发誓样的说:“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伤害,我一定要找到他。”
杨可悲伤的看着他,这是她最怕听到的,但也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会听到的话。初接触年绅的时候,他就说过会坚持自己的道义,他善良,正值,却被邪恶的力量屡次伤害。
有时候,并非光明被黑暗吞噬,而是光明不屑于卑鄙的侵略。但直到醒悟的那一天才会明白,若是想永远沐浴于光明之中,在黑暗觉醒前就将其消灭是很必要的。侵略,不过是一种手段,被正义驱使它就是强大的正能量,被黑暗占领它就成了痛苦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