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眼睛?君鸣凤猛地握紧了手,他早觉得这个姚老二不对劲,等等,他也姓姚,这两人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许是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测太过荒唐,君鸣凤嘱咐人拿着他的玉牌进宫去请御医出来为姚文稷看看,这才与姚夫人告辞。
只不过,他出了门之后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绕过后墙悄无声息地来到姚府的下人房,果不其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院子外摇着蒲扇喝着茶,好不惬意。
君鸣凤径直走了过去,然后坐于对面,“贵叔,好久不见。”
于是,方才还在悠哉悠哉喝茶的老人登时大睁着双眼,不过,可能是因为年龄确实大了的缘故,那松垮的眼皮并没有因他此番动作而舒展,以至于耷拉下来遮住了一半的眼睛,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瞧见对面的人后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
“殿下,您怎么来了?”
“哦,我是想着我和文稷两日后就要出征了,战事瞬息万变,少不得要替你们这些留下来的人多做打算,文稷性子粗犷便由我来替他做这些事情。”
君鸣凤说罢便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四指并拢推了过去,“文稷父亲去的早,他从小就是你看着长大的,也算得上是他半个父亲了,这府中若说有他放不下的人恐怕就只有你和姚夫人了,这锦囊轻易不要打开,若是此番我与文稷不得归来,你们便可打开此锦囊,切记,一定要在那个时候打开,否则福事也会变成祸事。”
贵叔皱着眉头,惊讶道,“两日后出征,可,他的病好了?”
君鸣凤叹了口气,看起来一副烦扰的样子,“不算完全好了,不过,人好歹是醒过来了,你也知道他就爱逞强,我好说歹说才将出发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太医说他身体底子好,此番用不了两日便可大好了。”
“太医?”贵叔呐呐念叨着,“不知是哪位太医竟然能……”
糟糕,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一不小心竟然将所思所想说了出来,等他回过神来却是来不及了。
君鸣凤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说吧,文稷此番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贵叔看着这位晋朝的栋梁之材,心中暗暗感叹,他今日恐怕是无法善了了。
“殿下,为何会来找我?我不过是一个家仆,为何会被您注意到?”
对于贵叔的疑惑,君鸣凤贴心的给出了一个合理解释,“其实本来也没有注意过,只不过,我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向你打听一下姚家的子嗣问题,结果,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自己就倒出来了,既然如此,你也无需再隐瞒了,本王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姚文稷,否则本王有的是办法!”
贵叔叹了口气,“哎!天命如此。”
君鸣凤不置可否,耳听他长长叹息一声后道,“殿下是否听闻过姚府的姚二爷即是姚文稷的父亲,他早早亡故的事。”
“略有耳闻。”
这位年纪轻轻就因病离世,可惜了一身的功夫,留下一个幼子交于老管家照顾,如今那幼子也长成姚文稷这般的大将军了,也算是继承了优厚的家学。
“那王爷可知,姚二爷他并不是因病去世的,他之所以那般年纪就离世不过是因为一个情字。”
君鸣凤看着贵叔,“你从头说来。”
大概是三十年前,太祖朝横空出世一个少年英才,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天下间能与之匹敌的无出其二,很快,他就自请前去南疆征战。南疆之人,尤善巫蛊之道,他那样有勇少谋的年轻人少不得要吃亏,于是,在他还没来得及用自己惊才绝艳的功夫与对方一较高下时就被种下了蚕食功力的蛊毒,并且被南疆的人趁机掳去南疆国中。
他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而晋朝也因为主帅麾下最有前途的一个将军被抓无奈只能安营扎寨驻扎下来,以谋救人之法。还没等他们这边想出什么办法的时候,听闻姚二爷逃了,可是,他们并没有等到姚二爷,于是两军之间大战一触即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是蛊毒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东西也无法永久抵抗,是以,这场战争很快就以晋朝这方压倒性胜利为结局。
可是,搜遍整个南疆也没有发现姚二爷的下落。
就在南疆王受降的那一天,晋朝主帅从他口中得知,姚二爷已然是他们南疆的人了,因为他在记忆丢失的时间里与南疆的公主成了亲,而那女子如今已然怀了孕。
南疆王表示如果晋朝能撤兵那他们可以立即释放姚将军,同时他们也会举国迁移至蛮荒之地永不再出世。
晋朝的主帅听罢,心中便动摇了,于是,双方休战,主帅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谁知,仅仅过了几个时辰那封信连同姚二爷一齐出现在主帅的大帐中。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公主下嫁,姚二爷身中蛊毒行动不便被南疆人扔在一个破败的村落,自生自灭。一个女奴瞧见了,常常给他带些吃食,天长日久,两人竟然生了情意,只不过,两人都是寄人篱下的,根本不会对对方说,于是,有一日,那个女奴杀了公主,偷来了公主的面皮,然后得到了解药,然后以公主的身份向南疆王讨要这个俘虏的败将,
南疆王心思百转,便想着趁此机会让晋朝能退兵或者暂缓进攻的势头,于是,便为二人举办了婚礼。
南疆王的阴谋随着公主与姚二爷的出逃而真相大白,晋朝主帅二话不说将南疆一举打退至边远苦寒地区,因着公主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只是如数缴纳了他们的兵器。
二人回到晋朝时,那个女奴已经怀了姚二爷的孩子,只可惜,京中姚老太爷根本就不接受这个敌国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