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后霸道专权,但凤印却不可能永远留在太后手里,总有一天,大权会旁落,凤印会易主。
从这一点来看,段嬷嬷所谓的“天择良才、统帅群雄”,也便是指在对凤印的争夺。
莫非,段嬷嬷的意思是,她认为叶疏烟便是将来最有可能夺得凤印、掌控后宫的人?
叶疏烟暗暗欣喜,她自然是有这样的心愿。
入宫为妃,向太后报仇,进而壮大自己的势力,跟皇后抗衡,直到荣宠无极、主宰后宫
这些事就算她不主动去做,只怕太后和皇后也不会让她安安生生做一个专宠的逍遥皇妃、跟唐厉风谈情说爱。
段嬷嬷看惯后宫风云变幻,她的经验和看法,是绝对的权威。能得到她的肯定,叶疏烟心里就更有底了。
叶疏烟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并不想将自己的心思表露人前:
“疏烟身边的朋友虽然不多,但都真心相待,这一点,嬷嬷说的倒是不错。至于统帅群雄,疏烟只怕还不够资格,所以不敢去想,但求皇上能宠爱不减,也便知足了。”
段嬷嬷见叶疏烟并不表露自己的野心,却并不怪她有所隐瞒和掩饰,反倒觉得叶疏烟是个懂得韬光养晦,静待时机的聪明人。
她便道:“够不够资格,老奴说了或许不算数,但皇上说了,就一定算数。姑娘如今虽然深得圣眷,但今后能否固宠,便看姑娘的手段了。”
叶疏烟闻言,便不禁想起如鸢,她帮凌暖争宠所用的那些手段,媚药、春情图,却觉得是毛骨悚然。
她第一次接触到媚药,是在南山驿站,险些失了清白第二次便是在西华门的假山那里,也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她避之唯恐不及,绝不会用这种东西的。
她低下头去,说道:“嬷嬷的话,疏烟不太明白。宠爱是因爱而宠,两情相悦,自然宠爱不衰,固宠又何需什么手段?”
段嬷嬷听叶疏烟这么说,便微微一笑,挥挥手令一旁侍立的丫鬟退出房间,并将门带上,然后她才说道:
“听说姑娘除夕夜留宿崇政殿,昨夜则与皇上共眠于沛恩宫,他人皆以为姑娘已经初承恩泽,依老奴看来,姑娘如今仍是处子之身,不知对不对?”
叶疏烟闻听此言,不由红了脸,讶然望着段嬷嬷,实难相信她竟然能看出一个人是否处子。
她赧然点头,却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或不是,只是对于段嬷嬷的话,却也不敢轻易再质疑段嬷嬷的话,毕竟人有些事情是叶疏烟这样年龄的人体会不到的。
段嬷嬷料到叶疏烟的惊讶疑惑,便坐在了叶疏烟身旁的椅子上:
“男人喜新厌旧,帝王更是薄情,前朝那些宠妃,初承恩宠时,哪个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可偏偏正是这种人,宠极一时,一朝被人厌弃,便打入冷宫,沦落成地底泥,日子过得连一个经年不见君王面、混日子等死的低阶嫔妃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