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儿在他背上写:没事。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不要怕,我会好好照顾你!
写完,君慕白忍不住轻声低笑,“你有如此自觉,我甚感欣慰,不过凡事尽力而为就好,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她担心他,他何尝不怕她方寸大乱,一个人悄悄的抹眼泪。
万尊儿那颗心是什么做的,君慕白最清楚。
但眼下,好像知道也没太大作用。
她眉头拧了拧,继续在他背上写:不准逞强!
笔笔都写得用力。
她生气!
君慕白微怔,被看出来了?
他还以为伪装得很好。
回身靠在泉池边缘,将她拉到身旁,他握着她的手说,“其实我早就发现身体有些异样,初初时认为是还未与秋岚、苏兴奎内力相溶的缘故,直至今日双目忽然失明才发现不妙”
当时那种滋味,现在还盘旋在他心里。
不安是一定的,但并未主宰他的全部情绪,凭着他的深谋远虑,立刻就对自己的现况和大局做出数十种猜测,连后路都想了好几条。
便是抛开他云王的身份,堂堂男儿顶天立地,莫说看不见听不到,就是断手断腿,该做的事,该行的路,总要完成。
故而,他不怕。
他以为他无所畏惧。
直到耳边响起靠近的步声,轻盈的莲足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他身边,如往常一样抓住他的手,小心的问他,怎么了?
他看不见,却完全将她靠近自己的形容和姿态想象了出来。
那时,君慕白忽然发现自己是有牵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