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医生你好,我是你的患者步琛远,年前我让下属有过预约。”步琛远说着走过来,在乔凝思的示意下坐在了椅子上,他把拿在手中的病例递给乔凝思。
乔凝思自然记得步琛远在网上预约过了。只是今天她的助理请假回老家,还没有来上班,所以步琛远就直接进来了。
乔凝思一边翻开步琛远的病例,“你早到了半个小时。”
“嗯,我比较守时,宁愿我等别人,也不让别人等我。”步琛远以往只在杂志和报纸上看到过乔凝思,当时就承认挺漂亮的。
而此刻近距离见到真人,只觉得乔凝思眉眼低垂时的样子特别柔美好看,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男人爱看美女是天性,而像步琛远这样浸淫情场多年的男人。尤其懂得欣赏漂亮的女人,只不过步琛远出身不凡、气质尊贵,在看乔凝思时并没有那种让人反感的猥琐和色情,反而那一双眸子幽深漆黑,特别迷人。
乔凝思抬头一下子撞上他那样的注视,脸不由得红了一下,倒是步琛远从容不迫的,勾唇对乔凝思笑了笑,看上去温润优雅。“怎么了乔医生,在我之前还有其他的患者吗?”
“若不然我去外面等一会,反正我也不赶时间,来之前就把工作安排好了,今天一整天都可以让乔医生帮我看病。”
乔凝思摇摇头,“我在恒远刚任职一年。很多患者都去找资质深的医生,我这里比较冷清。”
对比其他严肃寡言的医生,心理医生更擅于,也必须要和患者沟通,乔凝思看着病例上步琛远的症状,沉思道:“易冲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看到物体就要毁坏,有时候还想杀人你这应该是躁狂症。”
“遗传或体质引起的,不属于我心理科的范畴,我建议你去神经科看看。”
前几天步琛远跟身边的人说起,对方都会被他吓到,乔凝思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反而很冷静,不过也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心理医生的缘故吧。肯定遇到过不少像他这样的患者。
步琛远沉默了几秒钟,抿抿唇才对乔凝思说出病例上隐瞒的,“我还有轻微的虐待倾向,家族里并没有这种遗传病,大概在三个月前,身边的人说我变得越来越可怕,我自己才开始意识到。有时候发怒或是砸东西,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自己”
原本步琛远的自控力和克制性都很强,至少表面上是儒雅而温淡的男人,但最近一段时间最信任的下属说他像是中邪了一样,建议他找大师看看。
步琛远当然不迷信。他更相信医学,于是就巧合地找到了乔凝思。
“你身体的各项检查都正常吗?尤其是神经上。”乔凝思蹙眉看了步琛远一会,现在是很正常,但一般有心理疾病的人表面上都没有什么症状,“你犯病有没有个时间点?大概什么时候比较严重?”
步琛远没有注意过,闻言他想了想,“午夜和早上,我卧室的东西都差不多被我砸光了。”
“嗯。”乔凝思始终觉得这不是心理疾病,她还是建议步琛远去做个全身检查,如果身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就再过来找她。
步琛远只好点点头,拿回自己的病例,他长身而起跟乔凝思告别,正想走出去。
这时从门口传来付朝桓的声音,“我知道步少得了什么病。”
步琛远闻言诧异地挑挑眉,他没有正面参与到柳淳芳和付朝桓的交易中,而既然付朝桓和柳淳芳合作,这一步走了下来,那么也就代表付朝桓以后不再是正义、为民除害的神探,还是说付朝桓就像他一样要黑白两道通吃吗?
此刻步琛远难以判断付朝桓是敌是友。
而乔凝思一看到付朝桓,脸色就沉了下来,“付先生来我这里,也是要看病的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付朝桓迈着修长的腿走到乔凝思身边,见乔凝思神色冷淡,他低沉地补充道:“是公事,跟最近的几起自杀案件有关,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报纸上看到过。”
付朝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步琛远,神色越发凝重,“如果你这个病人的症状再得不到改善,像其他几个人任其发展下去,那么下一个控制不住自杀的那个人就是他。”
乔凝思和步琛远闻言皆是微微一震,步琛远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自杀,他向来很惜命,活得正是最辉煌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像付朝桓说得要不了多久就会自杀?
他杀别人还差不多。
但乔凝思并不感到惊讶,患有抑郁症的人想不开是常有的事,而虽然步琛远的症状并非抑郁症,但至少种种反常行为表明他的神经肯定有问题,不排除有自杀的可能性。
付朝桓见乔凝思动了恻隐之心,就让步琛远先出去,他有话要单独对乔凝思说。
步琛远望了乔凝思一眼,见她并没有反对,步琛远只好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一会。”
随后步琛远就出去了,顺便把门关上。
付朝桓低头看着乔凝思,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浮动着悲伤,过了半分钟,付朝桓艰涩地开口,“我知道如今无论我说多少遍对不起,都于事无补了,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就看在我真正受了一枪的份上,可以吗?”
乔凝思垂着眼睛,唇抿着没有说话。
付朝桓见状上前半步,两手握住乔凝思的肩膀,盯着她的脸,“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