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回事?”
初温眠以为他会生气,会训斥她为什么又见凌川,或是质疑她话的真假,却不曾想他看到的是她的伤。
她本能把手指蜷起来“没,没事。”
“过来!”他命令。
她迟疑着不动,直到触到他眼底的冷光,她才慢腾腾的走过去,手被一把握住,他摊开了她的手,指尖那些细细碎碎的伤口都暴露在他的眼底。
“怎么弄的?”被她捏着的手开始发疼,他太用力。
“不小心弄的,没事,不”
她话没说完,被他再次打断,声音清冷带着不耐,“怎么弄的?”
“划破的是,是被光盘划破的,”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贺南城想到上楼时,打扫卫生大妈的抱怨,“现在的人真是没有公德心,旁边放着垃圾桶不丢,非要丢在地上,而且还掰的这么碎。”
原来那个没有公德心的人就是她!
贺南城什么也没说,拿来了医药箱,为她的手指消了毒,又涂了消炎膏,最后用创可贴一个个的贴好,十根手指再伸出来时,臃肿而滑稽,可是她却觉得心暖暖的。
他还是关心她的,虽然面上是冷的。
“不要湿水。洗澡时带上一次性手套,”他将医药箱放回原地的时候交待。
她嗯着应下,他再回来坐下的时候,便随手她之前许在桌上的盘插进他的电脑。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这是要看一遍回放吗?
不,不管她和凌川情不自禁做了什么,她都不要那样的画面再次被重现,她没有勇气让他看一遍。
“贺南城”恐惧让她一下子捂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哀求。
“我是删除。”他看出了她的恐惧。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一下子落地,而他手指轻动了两下,就看到盘被格式化了,这是最彻底的删除方式,尔后将产盘拔出,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初温眠的喉咙里有什么跃跃欲出,可到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倒是他说道,“你先睡吧,我还要忙。”
她坐在那里,今天一天的遭遇,她很想给他说。可看着他是真的忙,只能咬了咬唇,磨蹭的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他,只见神情专注的盯着电脑,手指不时的会敲动几下。
他似乎是真的在忙,不是在敷衍自己,初温眠对自己说。
躺在床上,初温眠不知翻来覆去了多少次,才慢慢的睡着,等她醒来的时候,贺南城已经走了,餐桌上放着早餐,不知是他做的还是买的?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宁静,与凌川的事好像一张纸被翻了过去,没有谁再提起,但贺南城不知是忙还是就像心里一样存着别扭,他总是很晚才回家,有时她都睡着了,第二天她还没醒他又走了,如果不是看着他换下的衣服,她都不能确定他回来过。
但初温眠知道,这种平静并不是好的现象,临下班的时候,她终于足勇气编了个条短讯给他:回来吃晚饭,好吗?
一直到下班,她都没有收到回音,他这是在无声的惩罚她犯的错吗?
心,如同油烧过,嗞拉拉的疼了起来
乔野之前说贺南城这样子叫冷暴力,现在她感觉到了,她宁愿贺南城骂她一顿,吼她一通,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子对她。
她每天回那个冰冷的家等他,结果却等不来自己想要的,今天她不想再回去了,她害怕一室的清冷,一个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眠眠,”夏芝看到女儿,惊讶又高兴,“你怎么也没提前打个电话过来,我好多去买点菜。”
母亲见到女儿真是比中了彩票还高兴,初温眠看着温暖又难过,以前没嫁人,她可以天天回来,现在回来一趟好像给父母发什么福利似的。
“我又不是外人,干嘛要多买菜?”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初温眠看到母亲的第一感应就是想哭,但她只能忍住,而且还要脸上强带着笑。
夏芝一笑,“南城怎么没来?”
现在似乎只要看到她,母亲便会问这么一句,初温眠克制着心头丝丝缕缕的酸痛,“他公司事多。”
“也是,我看电视上说他签了个大合同,”夏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要贺氏要开董事会那天,我和你爸这心紧张的南城这孩子果然厉害,没让我们失望。”
听到这个,初温眠的心一惊,当时她并没有想到父母也会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