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又气又恼火,肝火郁结,弄得她头痛得很,天和这么犟,她总不可能真打死他,可无论是威逼利诱,都套不出他的话来,这让凤瑾挫败得很。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奈的说道,“天和,无名离开这么多天,音讯全无,难道你就不担心他出事吗?”
天和咬唇不语。
裴琇观察着他的神色,突然说道,“要么帝君给你递了音讯,你知道他无事,因此才不担心,要么他早就出事了。你知道担心也没用,所以才这么镇定。”
不得不说,裴琇的脑子很好使,毕竟是多年勾心斗角的厉害人物。
他一针见血,天和眼神闪烁了一下,被凤瑾捕捉个正着。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和,逼问道,“看来裴琇说对了,你还不说吗?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天和紧紧咬着双唇,一声不吭。
凤瑾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突然轻声发笑,那笑容苦涩得跟泡了黄连汁一样。
“罢了,你宁死也不说,难不成朕杀了你?你走吧。”
天和脸色微变,咬牙道,“我不走!”
“朕只是让你走出这个屋子。其他的,朕哪敢管你?”
凤瑾嘲讽的说道,天和愧疚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等到他出了屋子,裴琇拧着眉头道,“陛下真不问了?”
凤瑾摇了摇头,“不问了,问了他也不说,没意思。”
“陛下觉得那两种可能性,会是哪一种?”
“朕只希望不会是第二种。”
她叹息一声,“你退下吧,朕这里没事了。”
裴琇恭恭敬敬退下,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犹犹豫豫的说道,“有一件小事,不知道该不该禀报陛下。”
“说来听听。”
“前些日子,帝君突然把微臣叫到御书房,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问题?”
裴琇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他问微臣:白晔在你身体里,你可习惯?”
凤瑾心中一动,“你怎么回答的?”
“微臣回答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而后帝君说了一句孤明白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微臣就昏迷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送回了相府,至于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微臣一点也不知道,不过”
凤瑾心中一动,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微臣感觉身体里的那个白晔走了。陛下知道的。身体里多了个魂魄,终归不太自在,就算他平时很安静,也不跟微臣抢身体,但微臣总会有感觉,但从那日在御书房昏迷后。再醒来就发现白晔不在微臣身体里了。”
“你怀疑是帝君把白晔的魂魄取走了?”
裴琇点了点头。
凤瑾蹙着眉心,无名要白晔的魂魄做什么?拿去威胁白重?没必要啊,无名要对付白重容易得很,何必拿白晔当人质?
拿来吸食增加修为?那就更不可能了!
凤瑾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她让人四处寻找无名的下落,但都一无所获。各级州县城镇也没有无名的消息传来,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而天和依然紧咬牙关,无论凤瑾问什么,一个字都不说,有好几次差点把凤瑾气得心绞痛。
大婚前夜,无名依然没有回来,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就连帝都的大街小巷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流言,有的说帝君逃婚了,有的说帝君被仇敌杀了,还有的居然说女皇厌倦了帝君。但帝君如今势力太大,女皇不能废了他,另立皇夫,只得暗中派人杀了他。
这些流言传入凤瑾耳朵里,凤瑾哭笑不得的同时,愈加的担心无名。无名不可能逃婚,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真的出事了。
若不是天和是旧相识,她真想把天和丢去暗卫营的刑讯房严刑逼供,五十多道刑具都用上,看他扛不抗得住。
寝宫里灯火通明,凤瑾看着衣架上舒展着的礼服。心中忧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