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长天沈星月还有兴趣好好聊聊,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过去谈谈未来,但是跟霍白就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就算是在一个虚无的幻境中,她也不想跟霍白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归根结底,凤族在沈星月心中,除了金易之外,没一个好东西根本不想来往。何况是霍白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所谓战神,更是连话也不乐意多说一句的。
沈星月说完就走,根本懒得理会霍白,而霍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星月这话她也不能不承认,那么些年,他哪里见过长天和谁聊过天,还是一个只见过一面,毫无关系的陌生女子。而就刚才他过来看见的场面,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气氛竟然真的不错。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然真的聊起来了。
沈星月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回了霍心的帐篷,跟着霍心又聊了一会儿这才躺下休息。好就好在霍心终究是神志有些缺失,比较好糊弄,沈星月随便说了几句也就安抚住了。
霍心的床很大,两个都是姑娘家自然便睡在一堆了,她没有一时便睡了过去,很是香甜。
沈星月却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半夜,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扇动翅膀的声音。
沈星月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一句肖墨几乎脱口而出。
夜色中,从帐篷外飞进来一只飞鸦,那飞鸦正是肖墨惯用的那种,浑身漆黑的一片,要不是帐篷里始终点了蜡烛,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
那飞鸦悄无声息的在沈星月面前停下,口吐人言:“成交,跟我来。”
成交?沈星月竟然一时不能理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刚才给魔尊的提议,竟然成交了。
不过那人是长天,是过去的肖墨,既然成交了还怕什么。沈星月看了眼沉睡中的霍心,当下便起了身,跟着飞鸦往外走。
飞鸦出了帐篷便隐在了黑暗中,沈星月自然也就隐去了身形,这满山满野的石头都是石头,她若是想躲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之所以还是被霍白要挟着,不过是因为这是他创造出来的幻境,在这场幻境中,他是可以轻易决定一切的,现在还是满山的石头,若是找不到了她,说不定就能变成满山的冰块。
因为长天是这队伍中最强的力量,所以虽然是首领但他的帐篷前却并没有多少守卫,沈星月很轻易的便潜了进去。
长天此时也没睡,正坐在榻上不知道想着什么,显然今晚的沈星月给了他很大的震撼,或者说他被自己吓到了,纵然四海征战这些年再危险的环境也不曾让他害怕,但是一个莫名叫人觉得亲切的陌生人,却让他不安。
长天穿着一身黑色坐在榻上,不过是略沉思了一下,突然感觉飞鸦回来了,一抬头,便看见沈星月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掌中托着他的飞鸦,那飞鸦似乎也跟他有一样的感觉,停在沈星月掌心乖的很,完全不认生。
这实在是有些失态了,长天定了定神:“你来了?”
“魔尊相邀,怎么能不来。”沈星月挥了下手,飞鸦飞回了长天身边,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长天,沈星月虽然控制了又控制,却还是有点想要逗一逗他的兴趣,仿佛是见到了小时候的肖墨一般,无论谁将他形容的多可怕,也生不起害怕的念头来。
“既然来了,那你就给我算算,到底我运中红鸾如何?”长天道:“说起来,我也活了有些年月,但还真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难道这命中,真没有姻缘二字不成?如今四海混战,尚且抽不出身,等日后天下平定了,一人总是无趣。”
“总一个人可不是无趣。”沈星月正色道:“旁人的因缘我算不出来,但是魔尊你的,十拿九稳。不过你想起来有什么可以破除幻境的术法了么?咱们可是说好做交易的,一物换一物。”
“自然不会让你吃亏。”长天淡淡道:“区区一个破除幻境的法术,不算是什么,我不会食言。”
“那可不行,万一你食言了呢?”沈星月道:“你比我厉害,就该你先兑现承诺。我先说了,你若是反悔,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若是先教了我,我却不敢反悔,不然你肯定不会放过我,对吧?”
长天懒懒起了身:“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什么话从你口中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有道理呢?”
“因为我是个特别讲道理的人啊。”沈星月道:“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自然有如此感觉,对吧?”
“你说的有理。”长天走到沈星月身边:“我可以先教你,但是我也要先跟你说明白。等我将这破除幻境之法交给你之后,若是你说的让我不满意,我是随时都可以将这术法收回来的。而且,你若是骗了我,甚至连你的命,我也能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