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逃犯水岳，脑袋挨了两下狠的，成了轻微脑震荡，几个特警荷枪实弹地守在旁边，等他情况稳定后，立即押回监狱。

等待他的，将是铁窗和更加昏暗的未来。

警察同志做完三个人笔录，走之前向他们保证，绝不会泄露他们的个人身份。

这案子已经涉黑，保护当事人不受非法的侵扰是警方理所应当要做到的。

“那再见，如果还有什么情况，可以打电话给我。”老警察看着孟英，又眯眼看麦道，露出一个笑容，“他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回头他醒了，让这小子给我打个电话。”

“好。”孟英应下了，把两位同志送出去。

老警察让孟英止步，不用再送，便转身离去。

…

警车上。

“没有任何人纯粹是好的，或者是坏的，如果你用没有希望的眼神看他，那他真的会变得没有希望。”老警察絮絮叨叨，“现在你还年轻，疾恶如仇，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等你多办些案子你就明白了。”

“噢噢。”年轻警察启动汽车，边敷衍自己师傅。

什么嘛，那些罪犯或者潜在的罪犯根本不值得同情，就应该一脚踢爆！

老警察点了一根烟，瞅着自己徒弟一脸不服气，慢悠悠道：“你要知道，人都是有很强的塑造性的，比如那个麦道，你刚来，可能不太清楚他的底细。”

“什么底细？”

“涉黑啊，十几年的老案子了。青龙帮你应该听说过，当时严打抓了好大一批人，刚才躺床上那人，青龙帮的双花红棍。”

“……”

作为一个本地人，哪能不知道青龙帮啊，十多年前可猖獗了，遭到严打后才销声匿迹，再小一辈的人应该都不太清楚了。

老警察翻开笔录，把烟灰弹到窗外，半眯着眼，把笔录放得很远，“哎呦，我这个老花眼……我看看，为了妻女的安全，甚至要向水岳跪下……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年轻警察继续沉默许久，旋即叹了一口气，“也许你是对的。”

…

医院里，三人的谈话依旧在进行。

“真的特别感谢你们！”这是孟英数不清第几次的感谢。

“真的别再客气了。”梁文良哭笑不得。

倩儿也皱眉：“就是啊，我们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呀，咱们是朋友吧！”

“是是是，咱们是朋友。”孟英笑得合不拢嘴。

关系一下被拉近了许多，倩儿忽地想起早上那个看热闹说怪话的老太婆，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了。

梁文良闻言嘴角撇了撇，没吭声，孟英看样子有些难过，苦笑说道：“可能是抢了她的早餐生意吧，这也是难免的……平时说话尖酸刻薄就算了，关键时刻还说这种话……”

“好吧。”倩儿还是难以理解，那老太婆心肠怎么会坏成这样子，但她看英姐不好受的神色，便机灵地把话题转到别处去。

她那百灵鸟一般的嗓音似乎具有匪夷所思的治愈效果，能将她内心的快乐完完整整地传递给别人，单单只是听她说话，心情就可以变好。

当然，梁文良更愿意称其为……中年妇女杀手！

又聊了一会儿，囡囡睡醒了。

“妈妈……”

小家伙揉着自己睡意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问道：“这是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