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伸手,在她掌中有两颗正在滴溜溜打转的翡翠珠子,“奴婢今儿个在收拾寝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在梳妆台下的地毯上有两颗珠子,捡起来一看,正是主子当时弄断的那条翡翠链子上的珠子,想是当时掉在地毯上没注意。奴婢又想起莫儿那起子事,觉着她当时应该没说谎,确实是在地上捡的,而非偷窃。”
凌若心中早已信了莫儿的话,所以如今听得水月说并不意外,只点头示意知晓,再看向南秋时,目光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刚才在坤宁宫时,你说只见到莫儿揭了一下茶盖,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而今又说看着莫儿将手指浸下去,南秋,本宫很好奇,究竟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南秋大惊失色,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奴婢”慌乱之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奴婢”两个字。
凌若起身围着南秋徐徐转了个圈,凝声道:“南秋,你是这宫里的管事姑姑,本宫也向来信任你,让你管着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水秀她们几个虽是本宫自潜邸里带来的,可也一直对你尊敬有加,究竟你还有何不满意?”
南秋慌忙道:“奴婢没有,奴婢素来忠心于娘娘,从不敢”
“从不敢什么?南秋,事到如今你还要瞒骗本宫,真当本宫是傻子不成?还有,本宫很清楚记得,二阿哥今日来承乾宫两次,每一次你都主动去沏茶,还刻意将莫儿叫上,分明就是早有盘算。”凌若声音倏然一厉,狠声道:“说,究竟为什么要帮着年贵妃害本宫?!”
在这样从不曾见的疾言厉色下,南秋瘫软在地,嘴无力地蠕动着却没有声音发出。良久,她艰难地跪直了身子朝凌若磕了个头,神色悲苦地道:“奴婢有罪,辜负了主子的信任,奴婢对不起主子,要杀要剐悉听主子吩咐,奴婢绝无半句怨言。”
水秀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跟随凌若去坤宁宫,亲眼目睹了所有事的人,她对莫儿下毒一事也是满心疑虑,如今听得南秋这么说,顿时明白了这件事是南秋有意嫁祸,只觉难以置信,脱口道:“姑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这样会害死主子害死莫儿的。”
“她怎么不知道。”凌若冷冷说了一句,道:“南秋,本宫不要你的命,只要知道你为何要背叛本宫,究竟本宫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没有,主子待奴婢很好,是奴婢背主忘义,帮着他人加害主子,一切皆是奴婢的错。”南秋无声地落着泪。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说是吗?”南秋虽口口声声承认是自己冤枉莫儿,但对于何人主使,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却只字不提,显然她不愿咬出背后主使者。
南秋咬着惨白的下唇一言不发,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否则会害死人的。
“姑姑,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水秀急切地催促着,今夜发生的一切实在让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