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

林凡走过去，叫了声院长，大家都称呼吴妈，像个母亲照顾所有孩子。

吴妈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说道：“长大了！真不错！你秦爷爷昨天摔了一跤，昏迷了，可能年纪大了，醒来就有点痴呆了，然后突然开口说好久没见你了，说要见你，今天是他往年去祭奠战友的日子，就由你带他去，你以前也去过，尽量让他保持开心些，对病情有帮助。”

“好，我会照顾好秦爷爷的。”林凡重重的点了点头，小时候跟着秦大爷去过风城的烈士陵园。

“那行，我先去忙了。”

看着吴妈离开，林凡小心翼翼地蹲在轮椅旁，抓住秦大爷干枯的手，轻声的叫道：“秦爷爷，小凡来看你了。”

秦大爷那没有聚焦的眼睛，听到这句话，好像有了光，慢慢在凝聚在林凡的那张脸上，苍老如同干枯树皮的面庞浮现起一抹笑容，声音有点干涩，有点沙哑，但依然那么慈祥，“小凡来了啊！”

“长大了呢！成了帅小伙。”

“秦大爷今天要死了，想起好久没见你了，就想见见你，不忙吧？”

林凡连忙说道：“秦爷爷不要瞎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哈哈哈哈”

秦大爷突然发声大笑，“你小子，又在咒我，都和你说了，我是强者，今年活了都两百多年了，还长命百岁，而且强者有预感自己会什么时候死的。”

“秦爷爷，别闹了，行吗？”林凡刚刚还有点伤感，现在全没了，有些哭笑不得。

小时候就经常听秦大爷说很多战场上的故事，听他说自己是很厉害的觉醒者，战场上带领战友杀异族，把酒言欢，好不快活，不过林凡都当做是故事在听，因为一个强者怎么可能在福利院当门卫，而且这一当就是十几年。

当然也不全是故事，因为秦大爷年轻时候是当过兵的，自然也上过战场，只不过可能说的故事是其他人的故事，当做自己的，林凡倒也从没揭穿过他，毕竟老人家还是挺好面子的。

“好好，不闹了。”

秦大爷咧嘴笑了笑，看到林凡脚下放着的东西，双眼顿时一亮，“你小子，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些，不错，还算你有点良心，小时候下酒菜每次都被你抢光，都只能干喝酒。”

“嘿嘿嘿”林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时候饿坏了，就想着吃。

只有真正饿过的人，才知道每次饱肚子的幸福，现在基本上已经不会再被饿着了，但是每顿饭他依然准时吃，填饱肚子是本能。

在出发去风城烈士陵园的时候。

秦大爷突然让林凡去床底下把一个长箱子拖出来，让带上。

一个陈旧的木箱子，上面落满了灰尘，很久都没拿出来过，还带着锁，还挺重的，不过还好，现在林凡力气已经很大，提着倒是也不费事。

林凡带着木箱子和酒菜，又带了四个碗，推着秦大爷，一老一小，有说有笑的，上了公交，朝着风城中心的烈士陵园出发。

林凡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生活，过的很好，还说了最近杀妖兽和异族的事情，秦大爷那是两眼放光，大声呵斥道：“这些狗东西就该死。”

秦大爷则不停地说着林凡小时候的事情，很多事情，林凡都已经忘记了，但秦大爷还记得非常清楚，让林凡一阵缅怀。

秦大爷精神这么好，让林凡也很开心。

到了烈士陵园，进入，林凡依稀记得小时候来过的方向，朝着深处走去，路过一排排石碑，有的是新添的，有的则已经显得陈旧，这些都是风城的英雄，他们基本上都死在抵御异族的战场上，很多人连一具尸骨都没带回来。

即使是风城这样一个小地方，石碑也一眼都望不到头。

原本精神奕奕的秦大爷变得非常安静，林凡也沉默了，小时候他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也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人类，所以感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