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晴日,冷风戚戚,多彩的花朵在天空中绽放,如夜中璀璨的流星群飞逝而过。
白九霄眯着眼睛,喃喃道:“这似乎是……”
“似乎是什么?”
“琉璃穿云箭。”
“你认得?”
“只是听说过,见倒是第一次见,听说这是一种用料特别,造价极为昂贵的信号箭。”
洛玉影忽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白九霄忽道:“你说叶小蝉也来了?”
“是的,我见到了江轻鸿和司徒少峥,叶小蝉与苏霆并未与他们在一起。”
白九霄突然道:“不好,这恐怕是那丫头搞出来的事。”
洛玉影心念辗转,似乎有些担心。
“你去看看。”
“好。”
白九霄刚走了两步,又转身走了回来。
“我走了,你还要留在这里?”
洛玉影道:“你忘记了,洛飞烟现在并不会对我怎样。”
白九霄想了想,微微一笑,又沉住了气,走回去坐了下来。
“你还不去?”
洛玉影觉得奇怪。
不想白九霄却道:“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
洛玉影更奇怪了。
“方才是你说,那可能是小叶,如果是她,这无疑是在打草惊蛇,这里的人一定会朝她而去……”
“这也许正是她想要的,不必担心,再说不是还有苏霆与江轻鸿么。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寸步不离的留在你身边。”
听他言之凿凿,洛玉影知道很难改变他的决定,于是叹息道:“你不去也罢,就算你去了,也不见得能帮上忙。”
白九霄瞪了瞪眼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瞧我?”
洛玉影微笑道:“你忘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也许你去了还不够给她添麻烦的。”
这话白九霄不喜欢听,可是他却很快也笑了笑。
“你说得对,反正不管你说什么,也休想将我赶走。”
洛玉影无奈道:“激将法也不管用,你不会是真的害怕了吧。”
“是啊,我就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不想去趟这浑水,你还是赶快想想办法,先将我身上的余毒清干净才好。”
洛玉影道:“这里有没有酒?”
白九霄道:“这里别的没有,酒倒还真不少,你等着。”
不消片刻,他果然搬了一坛子回来。
可是刚进门,他便知道自己上了当。
他实在没有想到,他不肯去,洛玉影竟自己去了。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叶小蝉,白九霄不敢再迟疑,飞奔着追了出去。
果然追了不久,他便看到了洛玉影,心里才松了口气。
“喂,你是专门和我作对是不是,我说不去,你偏要去。”
洛玉影见他空手追来的,反问道:“酒呢,你不是去拿酒了么?”
白九霄道:“酒坛子太大,我灌来了。”
他将酒囊拿给洛玉影,看他喘得的竟似比洛玉影还厉害,他体内的毒拖拖拉拉倒真不轻。
洛玉影将早已调制好的药粉倒在酒里,晃了晃递给了他。
“这次不要再给别人喝了,这次的药不同,只能对你的症。”
白九霄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之后,缓了缓才道:“这条路偏了,穿云箭不是这个方向。”
洛玉影却只顾向前走,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白九霄道:“喂,你做什么去。”
洛玉影嫣然转身,道:“我不是去找小叶,而是带你去见一个人。”
白九霄只好跟了上去。
树上的人倒挂着一个人,一身翠绿的衣衫随风轻摆,如同三月湖中中的水草,又像春日暖阳中的垂柳。
此人的身子轻悠悠的摇晃着,以一种极为悠闲的节奏,又像是空阁小院里的一挂秋千。
这个人当然就是叶小蝉,这是她自娱自乐的方式,直到眯着的眼睛看到了一双脚,她才没有晃的那么起劲了。
这是一双红鞋子,红彤彤艳丽如火,脚边飞动的却是一件黑袍子。
叶小蝉身子一挺,人便稳稳的跃上了树。
修长灵活的双腿一绕,她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了面前的黑袍人。
轻细的双眉挑起,她警惕而好奇的打量着面前之人。
“你是子夜的人?”
她刚开口,黑袍一展,几枚暗器已飞速朝她打来,她腰肢一弯,暗器打空,叶小蝉则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她方落地,又有暗器打来,叶小蝉身子跃动,灵活的就像是一只猫。她翻出了好几个跟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只手已带着掌风朝她打来。
叶小蝉并不与此人交手,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闪躲。
看此黑袍人凌厉的出手,便知功夫不弱,现在人还未到齐,好戏自然不能开锣,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她闪来躲去,一时之间倒还可应付,只是黑袍人也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下手更是不留情,显然想速战速决。
“你到底是不是子夜的人?我在问你话!”
叶小蝉大叫。
黑袍人全然不理会,一招眼看就要到了她面前,突然之间,寒光一闪,一道剑光凌空劈下,黑袍人身形变化,及时闪躲过,剑光只没入雪地,留下一道很深的剑痕。
黑袍人转头一瞄,黑帽之下露出了一张冷冰冰的面孔。
锐利的目光穿过冷意森森的面具,向握剑之人投去,其身后不远处的叶小蝉也歪过头,好奇的盯着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此人同是身着一身黑色,双膀宽厚,身形挺拔,一张端端正正的脸庞透着坚毅,脸色却很苍白,似有不足。他的手中有剑,剑气寒寒,然后叶小蝉才注意到那只右臂空空荡荡的衣袖。
“你是何人?”
他剑尖一点,指的是黑袍人。
叶小蝉松了一口气,看来此人与这黑袍子不对付,自己的机会来了。
沉着黑袍人一时分心,叶小蝉“嗖”的一声便脱身上了树。
“听见没,人家也在问你的话呢,小姐姐。”
她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手掌,拍去了掌上土。
“你叫她什么?”
拿剑之人质问的是叶小蝉,眼睛却始终盯在黑袍人身上。
叶小蝉吃笑。
“别误会,我和她可毫无瓜葛,不过我能看得出她是个女人,因为只有女人才会穿这样一双好看的红鞋子。”
话音方落,黑袍人已再次出手,这次冲的不再是叶小蝉,而是执剑者。
执剑者早就堤防着,只等黑袍人冲到眼前,一招海龙出水,剑花四散。黑袍人则凌空一个翻身,越过剑气最胜之锋芒,人已从执剑者头顶飞掠过。
掠过之时,此人重重一脚踏在执剑者那受伤的右肩上,执剑者身子一抖,险些跪倒,但就在同一刹那,他左手剑式反收,一道剑光闪过,还是将黑袍划了一道口子。
黑袍人不再久留,驾风呼啸而去,执剑者想要去追。
叶小蝉大叫道:“算啦,你有伤在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执剑者瞪了叶小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