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的初冬夜晚很湿冷,不像北方室内温度高。
崔越是很怕冷的体质,梦里感觉好像抱了一个暖炉,不愿意撒手。
于是她越挨越近,手脚并用地扒紧了这只暖炉,蹭了蹭脑袋找了个舒服又暖和的姿势。
夜深人静了,房间里的氛围灯还亮着,江朔单腿曲着靠在床头,而旁边的少年睡得很不安稳。
他转头望向窗外,酒已经醒了大半,静坐了十几分钟,却完全没有睡意。
江风吹拂着窗帘,对岸的橘子洲头都已经熄灭了灯,在江心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崔越抱着他的腰,侧脸就贴在他手臂上,似乎是嫌这个姿势睡太久,又开始哼哼唧唧不满意地挪位置。
很神奇,小朋友睡着了还能像考拉一样,一只手攀附上他的肩头,带动全身都往他身上爬,最后脑袋埋到了他颈窝,还不忘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这个姿势睡一晚上,明早起来肯定要落枕,江朔咬了咬牙还是躺了下来。
“崔越,是你自己赖着不肯我走的。”
“嗯。”崔越喃喃应了一声,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那么小气江老师对我多些好感也好早点睡”
什么好感?
这是在讲梦话么?
江朔侧躺着,睡得很拘谨,全身都被压制着。
另一半枕边,少年半张脸都陷进了枕头里,睡得像个孩子。
他端详着近在咫尺的人,沉着嗓音开口问:“你为什么会保存那张照片?”
“嗯好看,”崔越皱了皱眉头,“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