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对峙醉人(1 / 1)情劫降身首页

情劫降身/第十六章    温紫楚瑟瑟发抖,低头垂眼。    凌文天攒眉蹙额,钳住温紫楚的下颚,以鼻抵鼻,看着一双含泪纯澈的眼睛。    半晌,凌文天松开,晃了晃头,说道:“白止柔,本王真是想不通你到底在哭什么?难道是因为本王放过了你而感激涕零吗?”  汪洋一片后,眼眶渐渐干涸。    温紫楚靠在床头,静静沉思。  受苦便罢了,如何能逃出去?    “白止柔,你!哼——”  凌文天实在厌倦,甩袖出门。    两扇门板,沉沉地响动。  温紫楚一惊,往外探去,发觉凌文天远去,温紫楚走下床榻,把芙儿扶到榻上。    温紫楚轻轻地盖好被子,叹气沙哑地说道:“生的不错,只是奴心太过。”    半个时辰过后,天穹黑云笼聚,不过须臾,从天窗渗进些许晶莹的雨水。  温紫楚倚在床沿,水珠啪嗒在她脸上。    羽睫颤动,朦胧而开。  温紫楚开眼,不知何时一位老者在为芙儿诊脉,细细一看此人甚是面熟。    “师弟?”  南千云易容而来,温紫楚眼尖识破。    南千云笑了笑,拿出一样东西递到温紫楚手中,说道:“我无法解了这日夜欢,但是找到可以抑制日夜欢的药,紫楚,你收着,日后我再看看有其他方法可以制出解药。”    凤眸诚挚,洒脱一笑。  温紫楚点头,阖眼又开,说道:“师弟,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南千云一怔,扭头寻思。  师傅说过,这是你的劫数,万不可插手。    温紫楚眸中失意,垂头下地。  “既然不能,为什么要来看我?让我被凌文天折磨至死,不是更好,还省了你来看。”    南千云眉间郁结,顷刻,他又摆出洒脱的笑容,说道:“紫楚,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不能违背师命,所以紫楚,你自己好生保重!”    温紫楚转回,道:“芙儿,情况如何了?”  “她没事,倒是你,不要往坏处想,紫楚,恕我以师命为先,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温紫楚勾唇一笑。  是啊,我是师傅一手养大,可是我累了,不想再这样被动地活着了。    南千云隐约看出温紫楚不满,他又说道:“紫楚,我也不废话了,你的命数由你自己改,没人能篡改,是你自己不变,不是他人之错。”    南千云背上药箱,打开门又关上离开。    落华易生,韶华难再。  温紫楚从窗纸依稀可见的粗布大夫的离开,心头浮沫一般稍瞬即逝。    外面窸窸窣窣的落雨,屋内亦萧萧如下。  温紫楚挪动芙儿,移至未有漏雨之地,忽而,芙儿醒来一把抓住温紫楚的手。    “小姐,芙儿怎能让您来照顾呢?”    这一声沉重压着心房,抑不成声。  温紫楚抿唇轻笑,拽下芙儿的手,拿药递水给芙儿。    温紫楚垂帘闭目,一声不发。  今为求自保,不能信任何人!    芙儿垂眼,透出天真一笑:“小姐,既然您不说,那芙儿便再也不问了。”    天色至暗,南凌多雨,每年一月中就有半数即是阴雨连绵。    旦日一早,天朗气清,地气上浮,屋外湿热难耐。  昨夜温紫楚受凉,今早面色通红,身子滚烫,眼皮睁也睁不开。    芙儿甚是着急,闯出落秋轩,跪至爱婉轩屋前,凌文天本就厌烦,奈何白止婉在侧添油加醋,就命人将芙儿轰出院外。    芙儿吃了闭门羹,回至落秋轩。  温紫楚呢喃呓语,身子沉重难受。    “泽……热,难受……不要……我不是!我不……”    芙儿慌忙坐至榻上,拿起绢布为温紫楚擦汗。  卷长的羽睫连连颤动,原本白皙的肌肤呈通红,略白的唇瓣紫样加重,看着真为她心疼。    芙儿帮温紫楚擦拭着,嘴里边喃喃自语:“小姐做噩梦了,为什么王爷要如此待小姐呢?明明小姐又不是……可惜了月公子对小姐的一片痴心。”    薄薄的窗纸出现一个微小的孔洞,孔洞里溟濛的迷烟飘浮在空中,脑中倦意浮了上来……    清晨的泠风吹来,轻轻推开门。  脚步无声,一身月白长袍,尾部随着走动而微微起了些褶子。    来人抱起温紫楚,轻柔地抚去额上细汗。  月念初取下狰狞的黑面具,在发紫的白唇上一啄,念叨:“柔儿,你病了,是我的错!可惜——你始终不明白,放下你多难。”    温紫楚在昏迷中,微弱的力气抓住月念初的手,呢喃:“……我不是……泽,我……师弟、师傅……”  月念初紧紧搂住温紫楚,唇瓣在其额上一吻。    晨光越明冽,房里越闷热。  月念初轻轻放下温紫楚,从袖中取出一瓶药水。    温紫楚紧阖眸子,无法自行咽下这药水。  月念初将药瓶打开,往嘴里一灌,掰开紧抿的唇瓣,慢慢将口里的药水渡入其口中。    “柔儿,好生保重。”    声消,人影离去。    屋中沉闷,方不知何时睡着。  芙儿正着腰板,焦灼一看,烧退脸色渐红润,直直叹一口气。    三刻后,温紫楚睁眼,瞟到芙儿笑脸相迎,收回目光。  是她……    “小姐,您身子未愈,又许久未进食,食点米粥充饥。”    眼神诚恳,丝毫无半点虚假。  温紫楚小抿一口勺子上的米粥,扬着嘴角温婉一笑。    含情脉脉,水光氤氲,眼神迷离能将人卷入梦境一般的美。  芙儿看着温紫楚,深深叹口气,而后紧抓温紫楚的手,道:“小姐,我们逃出王府吧!”    温紫楚一怔,身子愈沉。  相比之前的内力,温紫楚察觉到这个芙儿的内力一下子逊色许多,逃出去无稽之谈!    是夜,夜来无风,屋外微凉,相较之下,屋中沉闷,郁意结心。  温紫楚坐在榻上,闭目思虑。    至夜深,子时,起风微风。  芙儿透过薄淡的窗纸往外一探,确认侍卫要进行交接,立疾步至榻前。    “小姐,侍卫换岗,我们只有三刻趁机逃离,小姐不要再这般不理芙儿了,信芙儿能带小姐出去的!”    温紫楚被芙儿搀扶坐起,穿好绣花鞋,两人一同迈出门槛。    芙儿远眺见有两个侍卫喁喁而谈慢悠悠向落秋轩走来,便拉着温紫楚在玄关后躲避。    胳膊肘似乎碰到软绵之物,桃花眼一寻。  温紫楚腮帮一红,往后退一步。    侍卫站到了房门前,幸好无月相照,侍卫夜不能视,方好逃走。  芙儿牵着温紫楚步步悄无声息,躲过侍卫。    凡是王府后院都要经过书房才能到大堂,再到正门;王府后院的门早被封死,书房处有一处狗洞与外相连,芙儿早就知晓,便欲从此出。    一路无阻,芙儿就牵着温紫楚到了王府书房。  芙儿躲在门外一看,凌文天正喝酒舞剑,人一慌,映入凌文天低垂妖冶的眼底……  温紫楚亦被芙儿一不小心一带,显露身影。    书房灯火通明,在外也能凭微弱的光线看出人形。    凌文天步步含醉,目光凌厉盯着芙儿。  温紫楚一见,把芙儿拉至身后。    凌文天挑眉一举,妖冶至极,笑道:“白止柔,你轻易走出落秋轩,那你内力是恢复了,与本王较量一番如何?”    芙儿在后,刀光深深锥入她的瞳孔中……  一拉,芙儿用身躯让长剑入了心脏处,保全了温紫楚。    温紫楚一愣,方才之事如蜉蝣一瞬,不知该作何神情。    剑拔.出芙儿胸膛那一刻,血从口子喷涌……    凌文天把剑丢在一边,拉住温紫楚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富含磁性:“白止柔,本王忘了,你没内力,空会武功路数对本王也没有,看你有一个如此忠心耿耿的婢女,本王就赏你一夜!”    一听,温紫楚拼命挣揣,嘴里发出嘤咛的清脆之音。    凌文天扛起温紫楚,把酒往嘴里一灌扔掉,大声笑道:“白止柔,你就挣扎,本王让你几分,凭你这残弱之力,想挣脱,简直是妄想!”    温紫楚眉头紧蹙,抿唇暗骂。  凌文天,你以小人之行!来日,我定睚眦必报!    入屋,凌文天将温紫楚毫不留情地往贵妃椅上一摔。  温紫楚往后退,警觉盯着凌文天的一举一动。    凌文天眼底微红,脸庞暗红,双手撑在椅上。  “白止柔,是你想逃,还是那个婢女想带你逃?白止柔,你呀!就想想,想逃,先把你的债还清了,否则本王会让你插翅难逃!”    酒味越发浓,两人越发靠近……    温紫楚看出凌文天左侧有疏落,往这一侧躲……  撞上凌文天的左臂,又被箍住。    凌文天醉里扬笑,轻浮之至。  “白止柔,你是不是想主动献身?本王才不吃你这一套!”    一掌压下,温紫楚被牢牢钉在椅面不得动弹。  凌文天伸出空着的手,拍几下温紫楚白皙的脸蛋,说道:“本王蛮喜欢这猫鼠之戏,可以将猎物玩弄至死……白止柔,你真的很美,可是心肠太过歹毒了,不是本王心不宽,是你让本王厌恶!”    温紫楚紧蹙眉头,身子动了一下。  凌文天伏头,与温紫楚脖间交错,又道:“你要不是白止柔该多好,本王会饶了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