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今日虽然是蔷哥儿的东道,咱们也不能没个表示。
虽然大家来时也拿了一些礼物,可那些毕竟是俗物,不如咱们每次逢上菜时,都送上一句贴切的诗句,算是说个吉祥话,讨个好彩头。
从颦儿那里依次轮流,若没说上来,或说岔了,便罚酒一杯,大家也图个热闹,如何?”
“好啊……”
史老太君最喜欢看一大家子和和美美,享福受用了,再加上又是自家心头宝说的提议,自然不会有异议。
只是这却让一侧的贾环有些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敢情你是文采不错,才提了这个建议吧,这可不是想出风头了?”
这一句话,让贾蔷有些忍俊不禁,见贾宝玉一张白脸有些涨红,他还没出面转囿几句,贾探春已经恼了。
尤其是见原本笑容和熙的王夫人表情有些寡淡下来,贾探春不得不说了贾环几句,还是史老太君见火候差不多了,才出面阻止,她才停了下来。
饶是如此,她也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好大一回脸。
幸而这时贾蔷一句话帮她解了难,也站了贾环一站,只听他捏了捏眉心,无奈说道:
“宝二叔,您和林姑姑、史姑姑她们都是才学不减的机灵人,似我和环三叔这样一向没有好好进学的,难不成要做你们的看客?
好歹此番是小侄做东道,您却让我在席间当一个傻子,这却有些不像吧?老祖宗,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算是发现你和那凤辣子为何会顽的好了。”
史老太君没好气的嗔了一句:
“吟诗作赋连年龄最小的四丫头大家都没意见,偏你和凤辣子这不通文墨的就会生事。
我看改日你也得多读些书,都已经成了袭爵的人了,还不通文墨,这传出去可不大像啊。”
贾蔷直接摇头否决,向着史老太君剖白道:
“您老是不知道,我和宝二叔也患了一样的病情。
宝二叔只看到那些俗物便顿感头疼,四肢乏力,我却是看到诗词歌赋就恶心难挡,别说做一手好诗词了,连大脑都差点头疼欲裂。
您说,我这个情况还去学诗,可不是闹耍子么?”
听贾蔷拿贾宝玉那点事情对比,直让这满屋的众多小姐妹都笑成了一团。
连贾宝玉也没好气的白了这家伙一眼,万没想到他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这也幸亏他老爷没在,否则无端的会被老爷贾政大骂一番。
好在贾宝玉也不是想要真让贾蔷、贾环出丑,见自己成功吸引众人视线,逐渐成为焦点,便开口道:
“蔷哥儿说得有理,倒是我考虑不周。
虽然咱们不吟诗作赋了,可好歹热闹一回,也要有些文人气象,否则没得堕了咱们‘诗礼之家’的名头。
我看不如咱们行那占花名的酒令,花名到了哪间,哪间在附赠上一句已有诗词,来应应景,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