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被他拖进巡航者,云舒赶紧往后拽:“我看就算了吧,我不想坐着,我想再溜达一会儿。”
为了表示坚定,还补充道:“智多星,智多星也想溜达一会儿……它从来没见过雪……要不你先……”
她的意思是要不你先进去吧,结果宁巡脚步一顿,下一秒直接转了个方向:“那就走走。”
然后就拉着云舒的手往她们来的方向走。
“哎哎哎哎哎哎!”云舒赶紧拉住他,“我的意思是我们俩自己走!”
你跟着算什么!
“对啊。”宁巡一脸的理所当然,用手指头指指云舒和自己,“可不就是我们俩自己走,这里又没别人。”
“不是……”云舒意识到自己语义不明,赶紧解释道,“我说的是我和我儿子,智多星!我俩一起走!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我不忙。”宁巡就跟没听懂她话里意思似的,“都这个点了还忙什么,再说了,我不介意多这么个电灯泡。”
云舒:……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智多星,试图让智多星出面解决一下现在的尴尬局面,谁成想智多星就跟没事狗似的,不仅看不出来它妈现在的窘迫,反而对宁巡十分亲昵,甚至自己咬了牵引绳递到宁巡手里去。
宁巡笑眯眯接了狗绳,还摸了摸智多星的脑袋,夸道:“好儿子。”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多么暧昧。
云舒:……
宁巡右手扯着牵引绳,左手把她的手揣口袋里,在智多星的带领下慢悠悠地往前走。
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力,云舒低着头,视线落在脚尖前一步的地方,慢腾腾地被拉着走。
雪不知什么时候越下越大,一开始只是小冰棱,慢慢地变成鹅毛样的巨大雪片,扑到人脸上,软软的,凉凉的。
两人一狗谁也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牵手走着。
宁巡转头看云舒,却只能看见她黑乎乎的头顶,上面落了几片大片的雪花。
宁巡忽然想起了一句诗。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啊?”云舒抬头,她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
宁巡低头看她,眼里的笑意越发温柔。
“我说,两人此刻同淋雪,可否算是共白头?”
云舒撞上他的眼神,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雪还在下,手心里的热度也在源源不断地传来,他的眼神热烈而真诚,云舒仿佛要溺毙在他温柔的眼神里。
宁巡看着眼前的小呆子,终于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松开手的一瞬间,云舒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整个心都空落落的,不知道这只手应该往哪放。
可是下一秒,紧紧握着她的手的那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把她的头撑了起来。
云舒眼前一黑,被冻得冰凉的嘴唇上传来一阵柔软温暖的触感,鼻息间充满了非常好闻的柠檬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