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树也是刻不容缓啊!”
“那是那是。”穆广提议道,“建邦,我是个外行,但是,我相信一条,知识都是从实践中来的。当然,科学实验,也是一种实践,但是,毕竟隔了一层。我相信边学边干,在干中学,在学中干。”
“你的意思是,我把实验室搬到工厂里?”
“也许,在工厂里,还可以吸纳工人的智慧。更重要的是,不断地看到成品,不断地比较,就会不断地增强信心。”
“大哥,这个主意是穆慧出的吗?”谷建邦说,“穆慧就盼望我回去呢。她跟秦晴嫂子不一样。她现在管理飞旗,感觉有些吃力了。她把飞翔看得比飞旗更重要。”飞翔,是他儿子的名字。
“这是我的主意。这么机密的事,我只会跟你商量。”
于是,谷建邦回到江心洲,同时,从中国电线电缆研究所带回五位科研人员,在飞旗公司内部建立一个秘密实验室,直接进行试生产。对产品测试之后,反馈到实验室。在实验室进一步修正,再进行试生产。在北京的研究所总部强大的技术支持下,如此循环往复,研究步伐大大加快了。
在青海西江,艾娣终于打通了与杜江国际长途电话。夫妻俩的这次通话,一点不亚于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通过无线电波,一家三口,隔着万水千山,又说又笑又哭,又怨又诉又恨。
表达着悠长而复杂的思念,叙述着曲折而艰辛的历程,憧憬着光明而灿烂的未来。人以精神为纽带,精神以血缘为纽带,真是一点也没错。在这次通话之前,艾娣的潜意识里,认定杜江已经不在人世。甚至于不拿起杜江的照片,已经想不起来他的容貌。但是,很奇怪,杜江跟她的你情我愿,鱼水相亲的情境和感受,却是那么的真切。
儿子杜景波也不知道刚果(布)在那里,嚷着明天就要去。如果妈妈不带他去,他骑着自行车也要去,或者,划着小船也要去。真要不行的话,走去他也不怕,他从幼儿园不是自己走回来的吗?
这一天,穆广来找艾娣,提醒道:“一定要继续封锁杜江的消息,对外千万不要泄露。因为坏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这个我知道,我体会杜江的苦心。”艾娣说,“既然这样,我现在带着儿子赖在青海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要回泥汊去。”她有点羞涩,俏笑道,“讲句不好听的话,我在这里,秦晴还不放心。”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穆广说,“你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不是挺适应的吗?”
“你别装了。秦晴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一块肉放在狼嘴边,狼的主人能放心吗?”艾娣说,“你们男人是不是很享受老婆的这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