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邦帮腔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穆广:“我们要像长江的水一样,掀起一股高河浪潮。”
二楼会议室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一楼院子里,秦晴抱着儿子穆晟,一边指着两只蝴蝶逗他玩,一边竖起耳朵,聆听会议室里传来的清晰的声音。激昂的声调,不时的哄堂大笑,强烈地吸引着秦晴。
这时,一个女孩手捧一摞材料跨进院子,朝秦晴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随之,身子婀娜一转,就转向楼梯口。
她是谢小娥。
从无锡来到江心洲,在飞虹电线电缆厂做文秘。这个时期,他和穆超的个人关系还没有明朗。名义上还是因为谷建邦的关系,来到这里打工的。至于将来,发展成秦晴的妯娌,那是后话。
秦晴叫道:“谢小娥你来。”
谢小娥一跳一蹦来到她身边,甜甜叫道:“晴姐!”一边朝小穆晟做着鬼脸。
秦晴:“帮我抱阿晟,把材料给我。”
谢小娥本能地把材料搂紧了:“穆厂长说,送上去还要给他们每人发一份。”
秦晴:“我会发。”
“还要修改呢。”
“我会改。给我!”
秦晴手捧材料站在会议室门口,停顿片刻,扫视会场,接着笑眯眯地进去,一一分发材料。穆广诧异地看着她,谷建邦起身:“嫂子,我来吧!”
秦晴:“不,你们谈。你们继续谈。”
谷建邦继续说:“话是这么说,拿下北京亚运村项目我们还是有基础的。”
杜江:“但是,我们也不能不承认,前一次,我们走的是一着险棋,那种走法,只能用一次。程少尘不会再给我们当枪使了。”
穆广:“不光不会给我们当枪使,恰恰相反,我们跟他无形中结下了怨恨。他现在会时时提防着我们,不会放过一切坏我们事的机会。”
路宇:“那我们得时刻提防着他啊。”
杜江起身,恭敬地从秦晴手中接过材料,朝秦晴咧嘴一笑,接着说:“穆超在张家口,表面上是做电热器、互感器业务,实际上就是观察长缨的动向。”
路宇笑道:“嘿嘿,潜伏的地下党。”
秦晴把其他人材料发过了,最后一份,双手捧到穆广面前。看到穆广旁边空着一个座位,她就怯怯然坐下了。眼瞅着穆广,自己半个屁股落座。
穆广侧脸看了她一眼。她举起双手,朝后面挑了挑大波浪头发,不自然地一笑,小声:“我也想听听。”
穆广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他想到上次标的泄密的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来,想说什么,又停止了。赶她出去,怕她面子上挂不住。
杜江:“我觉得,我们不仅要提防外面的人,还应该提防本地的人,防止他们在我们背后搞小动作。”
穆广笑了笑:“在我们这个场合说提防可以,出了这个门,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乡办企业,乡党委政府希望我们带动他们共同发展,先富帮后富。但是,商业有商业的规矩,所以,也要做好必要的保密工作。”他把眼光落在秦晴身上。
谷建邦:“我倒是建议,今天应该把研究的重点放在主要对手身上,把他研究透彻。”
穆广:“我们的主要对手就是张家口长缨电缆。从技术设备上,我们用的是以色列设备,他们用的是德国设备,旗鼓相当。但是,他们的工人素质比我们强。张家口四省交界,历史是就是蒙汉贸易的大码头。我们只是万里长江边的一个小洲。长缨电缆厂的工人,很多就是国有企业的老工人,技术经验比我们强。我们的工人纯粹是农民,脚上的泥巴还没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