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巴西郡,阆中县城之内。
这几日,张裕心情一直不错。他自幼喜欢《周易》,每晚必定会夜观星象,占卜吉凶。到了他二十岁的时候,已经在蜀地小有名气。
虽然占卜并不为人所齿,但是同道之人却是少之又少。张裕一直感觉,没有人能够与他讨论心中的见解,感到非常孤单。
然而,随着巴西郡阆中县城的周群,开始展露在相术、观星上面的天赋,名声鹊起以后,张裕就好像寻到了知己一般。
据坊间传闻,周群精通于推算预言之术。他曾经游岷山采药时,遇见一只白猿,从陡峭的山顶上下来,和周群相向而立。
周群取出自己,所携戴的书和刀向白猿投去。白猿立即化为一位老翁,手中握有长八寸的玉板,并将其授予周群。
据白猿所说:黄帝时期的史官风后、容成,都曾随他学习过历法。但是随着时代的更迭,观星、占卜之术,已经愈加衰微。
白猿正是看中了周群的天赋,才将平生所学刻于玉板之上,传授给周群。
周群得到白猿的传授以后,更是刻苦研读。每每有人请他占卜吉凶,他都能算得很准,是以开始闻名州郡。
张裕听到周群的名声,心中非常不服。他就从蜀郡来到巴西郡,想与周群一较高低。
却不想,两人居然一见如故,每日交流胸中所学,不知疲倦。张裕曾经几次问起白猿授业之事,周群都是笑而不语。
两人就这样,白天讨论《周易》,晚上观测星象,已经过去了半年。
今天晚上,两人像往常一样,来到露天的高台之上,仰望星空。
忽然之间,西北方向暗淡的将星,忽然爆发出万丈光芒。正北方向,亦是将星璀璨。其中忽然出现一颗将星,白中带紫,直犯紫薇。
异常的天象,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整个星空,再次变得晦涩不明。
张裕见状,兴奋地吼道:“我终于再次看到那颗将星了!”
“自从三年以前,这颗星宿横空出世,天机就变得混沌不明,再也无法预测到未来。”
“前段时间,星象大乱,那颗星宿曾经出现过一次,却是忽隐忽现,摇摇欲坠。”
“却不想,今日发生大逆转。这颗星宿光芒大增,白中带紫,侵掠紫薇,此乃帝王之相!帝王之相啊!”
张裕手舞足蹈的大声喊着,一旁的周群却是急忙上前,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说道:“慎言!慎言!”
直到这时,张裕才发现自己有些兴奋过度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低声说道:“三年以来,我每日夜观星象,就是为了找出这颗星宿的主人。”
“若我所料不差,不出半月,西北方一定将会有大事传来。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到明主了。”
周群却是说道:“南和,我等虽然可以,预测一下未来的大致走向。但是天命难测,一件小小的事情,都可能会改变未来。”
“而且泄密过多,我等日后必定不得善终啊!”
张裕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往常我每日对着镜子,观看自己的面相。发现此生将有一个大劫,日后我必定不得善终。”
“但是,自从那颗星宿出现以后。我居然发现,自己面对日后的那场大劫,居然有了一丝生机。”
听到张裕的话,周群细细观察着他的面相。发现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张裕的面相,居然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不禁使得周群,心中大为惊奇。
对于周群的心思,张裕自然并不知晓。他继续说道:“仲直,最多一月,那颗星宿的主人就能够得见分晓。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投奔他好么?”
话毕,张裕希冀的看着周群。
想了一想,周群终究是点了头说道:“南和所言,确有道理。我往日观此星象,发现这颗将星的主人似乎离我们并不太远。”
“而且,若是我推算无误,此人恐怕就在益州境内。”
听到周群的话,张裕不禁大喜。
将星就在益州境内,这说明他们二人不用远离家乡,在益州本地就可以得遇明主。
在张裕这样的相师看来,这样的宿命,乃是大吉!
鱼凫泽深处,东南五十余里的方向,张任带着诸将,疯狂的追杀羌人。
羌人对于莫昆的智谋敬佩不已,无论是先强攻汉军营地,再连夜撤走;还是将羊绑在战鼓上,用它们来敲鼓。
这两条计策,都让其余的羌人部落首领自叹弗如。在他们看来,莫昆的计策,汉人一定不会识破。
若是过了一夜,等他们完全撤走以后,山上的汉军再想要追击,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乎,羌人就毫无防备的慌忙撤退。当张任等人追上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不敢相信,汉军知道了他们撤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