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一缩脖子。
升官他不排斥,但是现在合江还没出效果,银子也没赚到,可摊子已经铺开了,这要是离开,前期全都白做,糟蹋什么不能糟蹋银子。
再说,现在不过是帮着宁王戳破了一个阴谋,直接调任荆州或者是宁王府,很难服众。
毕竟自己就是一个七品县令,长史可是从五品这都不是三级跳,周泽手指头数起来都不够用。
至于荆州,更是不现实,空降兵难开展工作不说,给你小鞋也得忍者,总不能事事都去找宁王吧。
“多谢宁王厚爱,臣刚刚到合江,还未做出成绩,跟王都尉合作的还算不错,也更希望能为白沙堡和合江做些事,还是留在合江吧。”
宁王脸上带着遗憾,拍拍周泽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周泽你真的让本王意外,长史的令牌你先留着,对外可以不说,但本王还是会经常问你一些事,你的县令之位,可以依你所言,暂时先不动。
你跟本王私下说话,不用自称臣,随意一些即可,至于这个案子,目前能查的已经不多了,用不用本王派人带你去荆州府衙调阅卷宗?”
还未等周泽答话,敲门声响起。
“殿下,长史的人回来了。”
“进。”
周泽看向门口,老徐推门进来,看到宁王赶紧施礼,随后走到周泽身侧。
“查了卷宗,英凝的婢女在荆州府的人去过之后,就被杖毙了,据说是因为护主不利,至于此案的卷宗,缺损了几页,是故意毁掉的。
婢女当时被问过话,撕掉的那部分残余了一些,我带了回来,不过公文记载,负责此案的不良人已被杀。”
说着也没有避讳,直接递给周泽。
周泽心里有些想骂娘,你就不知道晚些说,这么直白,在宁王眼前有有这些小动作,这眼瞅着交差事了,别在搞的留下来。
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笑容,甚至抬起手拍拍老徐的肩头。
对于拍肩这个动作,老徐已经见怪不怪,宁王却看了过来,似乎对这个礼节很感兴趣,毕竟对属下如此,算是最大的鼓励。
周泽硬着头皮,将残缺的卷宗接过来,上面是一张纸上分成两部分记录的,应该是撕扯的比较仓促,上面留下来三行字迹。
秋菊称玉竹
具男着白礻
玉佩纟
一共十三个有所残缺的字,周泽对着窗口看了一下边缘,礻字旁应该是袍字,纟字旁应该是给。
“秋菊应该跟着英凝去过玉竹庵,并且见过那个男子,男子身着白袍戴着面具,至于这个玉佩,应该指的是蛟龙令,可蛟龙令给英凝有何用?
难不成让她有所期盼?或者说是一种承诺,关键时刻,用此令得到接应,或者能够活命?”
周泽分析着,低声自语。
他没有说,那个戴面具的白袍男,或许就是与英凝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毕竟这关乎宁王的体面,没娶成也挂着曾经是侧妃备选的名头。
再者整个荆州,甚至还有京城,都传遍了那个八字谣言,恐怕也是宁王的几个兄弟借题发挥。
“玉竹庵?稍后本王派人去查,捉妖司的张志雄已经来了,剩下的事让他们处理,此事理出头绪,本王也不至于分心,你们几个辛苦了,案子就查到这里吧。”
周泽和老徐都起身施礼,这句话算是盖棺定论了。
不过听到张志雄几个字,周泽心里一颤,这是老徐的师弟啊,真要是见面,恐怕就露馅了。
其实这个案子查到这里,已经算是得到结论了,仅凭这玉佩,还有玉佩上残存的感知,很难分析出来什么。
毕竟大战在即,阴谋永远是阴谋,实打实的战场上才是阳谋的最好体现。
而接下来,英氏不是祭旗,就是被架空的结局。
想到这里,周泽看了一眼隔壁的方向。
“英蕊要如何处置?对方联系她的时候,她没有理会,才招来对方的投毒,更是惨遭毒打。”
宁王顿了顿,叹息一声。
“刘成。”
刘成推门进来,单膝跪地施礼等候吩咐。
“属下在。”
“派人过来接十二小姐去王府,给那个死了的不良人家中,送去抚恤,告诉他的家人,本王感激他帮着本王救了侧妃。
大战在即,婚事从简,明日就是婚期,至于英德才......醉酒滑倒口不能言,让朱掌柜那边接管英氏,几个女婿,还有在朝为官的几个子侄,以本王的名义下个帖子,他们会知晓怎么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