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悦看着朱雀一片忿忿不平的表情,只能无奈的解释道:“她们一个是太后皇后,一个苏贵妗,是后宫最有权势的两拨人,你若是把灯笼是人为打落的事情抖出来,不管皇上怎么决断,咱们都会得罪一拨人,这个时候还是明哲保身。”
“就这么算了也太不甘心了。”朱雀说道。
顾景悦摇了摇头说道:“我在这后宫里全靠皇上撑腰才能站得住脚,不能得罪太多人,若是我们真的把事情搅得天翻地覆,最后也不过就是卸了私愤而已,何必呢?”
朱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想着要是大哥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想出好主意来。
太后和苏烟柔还在僵持,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寿昌宫的百级台阶上零零散散的站着不少还在看热闹的妃子。
苏烟柔站在寿昌宫门前,往寿昌宫大门的方向眺望,寿昌宫的宫墙外火光连成一片,渐渐逼近大门,苏烟柔知道这是皇上来了。
“皇上驾到!”
随着赵公公的一声高喊,风彦恒带着御林军怒气冲冲的进了寿昌宫的大门,真个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人都有些心惊,尤其是太后和皇后,没想到风彦恒连御林军都之间带进来了,恐怕风彦恒心里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风彦恒没有耐心踏过百级阶梯,之间脚尖点地施展轻功直接越过阶梯,落在寿昌宫门前。
“皇上臣妾”
苏烟柔刚开口才说了几个字,风彦恒就风一般的从她身边路过,看也没看她一眼,风彦恒在人群中找顾景悦的身影,连太后都被他晾在一旁。
知道风彦恒看见顾景悦什么事都没有的坐在寿昌宫里吃东西,风彦恒才真正放下心来,顾景悦既然还能吃,说明她什么事都没有。
风彦恒这才转过身看着太后说道:“母后,今天晚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传信的太监说,景悦和苏烟柔差点受伤。”
在场的人耳朵一动,把风彦恒的话听得很清楚,风彦恒提到顾景悦说的是“景悦”,提到苏烟柔却直呼其姓名,说明在风彦恒心里最在意的是顾景悦,苏烟柔不过只是顺带着的。
“皇儿莫急,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来的突然,事发的时候哀家不在场,但是在场的目击者众多,都说是灯笼突然自己掉了下来,险些砸到了景悦,不过好在景悦的宫女眼疾手快,她才没有受伤。”太后一一说到。
风彦恒一听,心里顿生疑窦,苏烟柔无端怎么会和顾景悦走到一起,风彦恒便对着苏烟柔问道:“你来说说,你为何和景悦一起站在灯笼下面?”
苏烟柔早就想好了说辞,平静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今天晚宴上顾景悦做了几个香囊送个太后和皇后,据说有安神的作用,臣妾突然想起顾婕妤是精通医理的,正好臣妾身上有些隐疾,想让顾婕妤帮忙看看,给开个方子。”
“嗯?你身体不适,为什么不去找御医看?”风彦恒问道。
“皇上,臣妾的隐疾不方便和太医说,只能和顾婕妤说,皇上若是不信,自可像顾婕妤求证。”
此事顾景悦已经放下手中的吃食走到门口了,看见风彦恒询问的眼神,顾景悦便配合的点了点头。
苏烟柔见顾景悦如此配合,便连忙说道:“皇上,这灯笼掉下来臣妾也险些遭难,臣妾不过是提议彻查求个心安,免得是有人暗中谋害,但是臣妾才提出这个可能,皇后娘娘就急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臣妾怀疑是皇后暗中捣鬼,希望皇上明察。”
苏烟柔直接发难,风彦恒便转头看向谢月澜,风彦恒虽然没有被苏烟柔一言蔽之,但是眼神多少有些不善。
“皇上明鉴,事情一发生,臣妾就赶来处理,人还没站稳呢,苏烟柔就急着像臣妾泼脏水,臣妾岂能容她,无凭无据的构陷臣妾,臣妾不过是辩驳了两句,苏烟柔就说臣妾是做贼心虚,皇上,若是臣妾连辩解的权利都没有,那臣妾这皇后还不是任人构陷。”谢月澜委屈的说道。
“就是,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怀疑皇后,如果只是诛心的话,那哀家还觉得是你苏烟柔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呢,此番作为就是为了对付景悦,顺便栽赃皇后,哀家可听说你素来和景悦关系都不好,今天景悦又在晚宴之上给哀家和皇后送了东西,是不是正因如此你才施此恶计,下此狠手!”
太后这话可谓是如苏烟柔一般诛心,只不过太后话里的重点从维护皇后,变成了苏烟柔要害顾景悦。
太后抓准了风彦恒的心思,风彦恒虽然没说话,但是心里已经信了五分,面沉如水。
苏烟柔心里感觉有些不妙,皇上似乎是有些信了,连忙说道:“皇上明鉴,臣妾只不过是合理的怀疑灯笼掉下来是人为的而已,太后娘娘这个罪名可是莫须有啊,皇上!”
双方各执一词的时候,风彦恒问道:“灯笼呢?”
“太监将火扑灭之后就将灯笼封存在箱子里了,皇上若要看,臣妾这就让人拿过来。”
皇后说完就让小太监去将烧了一半的灯笼拿了过来,风彦恒拎着灯笼看了看,灯笼的挂绳已经被烧掉了,看不出是怎么断的。
死无对证!
若说今天的事情是碰巧,风彦恒肯定是不信的,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只是到底是谁下的黑手风彦恒捏不住。
风彦恒沉思了一会说道:“今天的事情,必然要查个清楚,现在不排除人为的可能,但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苏烟柔无凭无据构陷皇后以下犯上,罚禁足宫中思过,供奉减半!”
苏烟柔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也不敢在风彦恒面前造次,只能认了。
但是风彦恒的话还没完,紧接着又说道:“皇后监管后宫不利,险些良成大祸,但念在无心之失,罚跪宗祠念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