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8章 赵佶开始用蔡京(1 / 2)木匠王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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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月朔日,赵佶临朝接受朝贺,百官跄跄济济,齐立朝班。正在行礼的时候,忽然一道赤气,照入殿内,自东北到西南,仿佛与电光相似。赤色中又带着一股白光,缭绕不已,大家大为惊讶。礼毕退朝,众人仰望天空,赤白气快要散去,只是旁有黑气,还没有退消。

于是众人议论纷纷,右正言任伯雨说年当改元,正是初春的时候,也有一股赤白气起自空中,旁列黑祲,恐怕不是吉兆。于是他夤夜上疏,极陈阴阳消息的理由,说道:“日为阳,夜为阴。东南为阳,西北为阴。赤为阳,黑与白为阴,朝廷为阳,宫禁为阴,中国为阳,夷狄为阴,君子为阳,小人为阴,现在天象告变,恐有宫禁阴谋,以下犯上且赤散为白,白色主兵,或不免夷狄窃发等事。望陛下进忠良,黜邪佞,正名分,击奸恶,务使上下同心,中外一体,庶几感格天心,灾异可变为休祥了。”次日上本进去,却没有什么批复出来。

那时宫中却很是忙碌,他探问内侍,才知道是向太后得病,眼看就要不行了,他才不再上奏。过了数日,向太后死了,五十六岁。向太后一向压制母族,所有向家子弟,不让入选。赵佶推恩两舅,一个名叫向宗良,一个名叫向宗回,均加位开府仪同三司,晋封郡王,连太后的父亲向敏中以上三世,也被追授王爵。太后既死,尊谥钦圣宪肃,葬永裕陵,又追尊赵佶生母陈太妃为皇太后,也上尊谥曰钦慈。只是哲宗的生母还在,赵佶倒也奉事惟谨,过了一年她也死了,谥曰钦成皇后,与陈太后同至永裕陵陪葬。

向太后死了的时候,范纯仁也病死家中,由诸子呈上遗表,还是纯仁亲口述说,劝赵佶清心寡欲,约己便民,杜绝朋党,明察邪正,不要轻议边事,不要逐走言官,以及辨明诬谤,共计八件事。赵佶下诏赐白金三十两,赠开府仪同三司,赐谥忠宣。范仲淹的四个儿子当中,范纯仁的德望最高,死时七十五岁。

之前赵佶宗召见辅臣,曾经询问范纯仁身体如何,因为不能任用范纯仁为一大憾事。范纯仁已死,任伯雨追论范纯仁被黜,都是被章惇所迫害,请求从严惩罚章惇。他上疏之后,以为赵佶会立即加重处罚章惇。不料静等数日,还没有见到回复。

任伯雨不甘心,接连上了八道奏章,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于是又与陈瓘、陈次升等商议,令他们联名上奏,申讨章惇之罪。这两人于是在生上疏,赵佶这才贬章惇为雷州司户参军。从前苏辙谪徙雷州的时候,章惇不许他占居官舍。苏澈没奈何,只得租赁居民的房屋。章惇又诬他强夺民居,要人究治他。幸赁券写的很明白,无从污蔑,得以免罪。

到了章惇贬谪雷州,也想向民租房,州民无一人应允。章惇询问原因,州民说道:“之前苏公来这里的时候,以为章丞相的缘故,几乎破坏了我家,所以不敢再答应。”章惇惭愧而退。章惇刚刚当宰相的时候入,他妻子张氏病重,对他说道:“君作相,幸勿报怨。”章惇却没有听从。等张氏已死,章惇屡加悲悼,对陈瓘说道:“悼亡不堪,怎么办呢?”陈瓘答道:“徒悲无益,听说尊夫人留有遗言,为什么不想念?”章惇无言以对,至是已追悔无及,不久病死。

曾布本来主张绍述,不过是因为与章惇有嫌。因此他坐视章惇被贬,以致病死,不发一言。此后他得以专政,依然以绍述为是。任伯雨担任谏官不过半年,连上了一百零八篇奏疏。曾布恨他多言,调任伯雨权给事中。他遣人秘密劝说任伯雨,如果他不要多嘴多舌,就可以让他长期担任要职。

任伯雨却不听劝,更加卖力上奏,还想上疏弹劾曾布。曾布事先得到消息,立即调任伯雨为度支员外郎。尚书右丞范纯礼,为人沈毅刚直,曾布非常忌惮他。于是曾布暗中对驸马都尉王诜说道:“皇上本来有意任命你为承旨,因为范右丞从旁劝谏,这才罢议。”

王诜于是对范纯礼非常痛恨。刚好辽使到来,王诜为馆待员,范纯礼主持宴请。等辽使去了,王诜于是借机进谗言,污蔑范纯礼屡次直呼皇帝名字,见笑于辽使,大失人臣之礼。赵佶也不问真假,出范纯礼为知颍昌府。接着赵佶又罢左司谏江公望,以及权给事中陈瓘,连李清臣也被曾布所嫌,被罢门下侍郎。

朝政再次发生巨变,绍述风行,又引出一位大奸巨慝,搅乱朝纲,这人就是前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蔡京,字元长,兴化军仙游县慈孝里赤岭人。

蔡京于熙宁三年登进士第,任钱塘尉、舒州推官,累迁起居郎。他曾经出使辽国,回来之后,被任命为中书舍人。此时他的弟弟蔡卞已是中书舍人,按规定,做官要以先后为序,蔡卞请求排位在蔡京之后,兄弟二人同时负责书写诏命,朝廷以此为荣。蔡京被改为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

宋神宗末年,王安石常常对年轻的蔡卞说道:“天下没有可用之才!不知道将来谁能继承我,执掌国柄?”然后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道:“我儿王元泽算一个!”回头对蔡卞说道:“贤兄如何?”又掰下一指沉吟良久,才说:“吉甫如何?且算一个吧。”然后颓然道,没了!

元丰八年,群臣议立新君,蔡京附会蔡确,想害王珪并贪定策之功,却没有成功。司马光掌权,恢复差役法,限期五天,众人都担心太急不能完成。只有蔡京按期完成,使其辖区全部改雇役为差役,没一人违反。他到政事堂向司马光汇报,司马光高兴地说道:“若人人奉法如君,有什么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