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洗漱之后,还不等冉秋念再去找萧殷说话,祖母院子里就来了人通报,说是祖母要见她。
“祖母必定是已经从大哥哥那里知道我也偷偷回来了。”
冉秋念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涌上来的那份心虚,干笑了两声,拉上清溪和她一起往祖母的院子里走去。
“小姐,虽说您这次是瞒着老夫人悄悄跟回来的,但老夫人一向最疼您,肯定不会怪您的,您别担心了。”
清溪不明真相,看着冉秋念一脸心虚的模样,忍不住宽慰了她两句。
冉秋念胡乱点点头,她当然知道祖母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她不是怕祖母骂她,而是因为知道自己辜负了祖母想要保护她的一片心意,
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院子门口,冉秋念鼻间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她脸色一变,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迈快了一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祖母的屋子前面。
“哪里来的药味?难不成是祖母身子不适?清溪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冉秋念边走边对清溪抱怨,却见清溪脸上也是一样的茫然,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难不成,不是祖母病了?
随着她越靠越近,那股药味也是越来越浓,直到冉秋念站在屋前台阶上,终于不得不承认这股药味的的确确是从祖母的屋子里面传出来的。
“银杏姐姐,怎么这么重的药味,祖母为什么要喝如此多的药?”
冉秋念正准备推门进去,就见门被打开,银杏走了出来,她连忙上前追问。
银杏正是为此事而来,她知道冉秋念着急,却不忙着将她请进屋子里,而是不着痕迹的在门口挡了一下,故作轻松的说道:
“月前染了风寒,这几日卧床养着已好的差不多了,金嬷嬷开了药膳方子,每日调理着,用来强身健体罢了,小姐无需担心。”
“原来如此。”难怪清溪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原来祖母偶感风寒是月前发生的事了。
可冉秋念的鼻子是经过秀姑训练过的,能辨别出细微的味道,她分明闻到这股药味中还夹杂着不少治疗风寒的药材,但银杏却说祖母已经大好。
她觉得奇怪,但却没有当场拆穿。
“清溪,你去帮我把院子里一同带回来的那个红木箱子里的装着的檀木盒子找出来,刚才来得匆忙,都忘记把舅婆给祖母准备好的礼物拿来了。”
尽管不知道银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还是先把清溪给支走了。
等到一无所知的清溪离开,银杏这才让开身后的房门,把冉秋念给请了进去:“老夫人等您多时了,快些进去吧。”
冉秋念很想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连自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清溪都要瞒着,但是心里对祖母安危的紧张一时占据上风,她顾不得浪费时间,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忧心,走到了祖母的屋子里。
“祖母,”冉秋念进来之后才发现萧殷竟然也在里面,她愣了一下,“大哥哥也在?祖母到底怎么样了?”
冉秋念说着,脚下不停,走到了祖母的卧榻近前,看着半靠在床榻上的老人,鼻间一酸,忍不住半跪在祖母的榻边,凑近了人问道:
“祖母身子怎么样了?为何不让人传信到京城,念儿若是知道祖母病了,一定早早赶回来陪伴左右。”
“念儿莫哭,祖母只是小病,不碍事的。”
老夫人见冉秋念被自己吓得差点哭了鼻子,连忙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安抚起来。
冉秋念听了这话,顺势抬起头来,望见祖母的脸色,虽然还有一些苍白,但精神头却很好,这让她悬起来的心稍稍安放回去一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冉秋念有些弄不明白了,祖母既然没事,为什么紧闭门庭,卧床不起,就连银杏姐姐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府里眼见着清冷下来,可方才她分明看出来,除了祖母院子里这些近前伺候的心腹,就连清溪她们这些个忠仆都像是都被蒙在了鼓里。
“你这丫头,原以为送你去京城待着,就可以避开许多事情,偏偏又不听话的偷跑回来。”祖母叹了口气,没好气的点了点冉秋念的脑袋,喊来了萧殷,“叫你大哥哥跟你解释吧。”
刚才老夫人已经把府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萧殷,闻言,冉秋念扭头眼巴巴的看着,等着萧殷给自己解释清楚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前些日子,发现有人在暗中打压冉家的生意。”
好几家铺子的货源都被人截了,多家铺子同时出现疏漏,不是掌柜的被重金挖走,就是原本上品的货莫名出现瑕疵,只能沦为次等。
冉家家大业大,若只是一般的手段,动摇不了根基。可各地铺子都同一时间出了这些大大小小的问题,难免让冉家伤筋动骨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