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聚贤大怒,用鞭梢一指水云东,骂道:“好你个水云东,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举人竟敢藐视王爷!你是要造反吗?”嘴里骂着,一鞭子就抽了过去。水云东气的脸色发白,闪电般一伸手,将鞭梢抓在手里,轻轻一捏,银手柄的牛皮马鞭就断成了一节一节。
朱聚贤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姓水的还真有两下子,朱聚贤看了一眼叶青鹤,正想示意他动手,却见水云东双手负在背后,厉声问道:“既然朱将军说我是朝廷钦犯,那就说说我这钦犯所犯的是什么罪名,好叫姓水的死也瞑目!”
朱聚贤哈哈大笑,“姓水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家里现在躲着朝廷钦犯管德强,管德强在你的指使下,潜入皇宫,偷了陛下的冠冕朝服,以及内库的珠玉宝贝和武功秘籍,还在皇宫的墙上留名,栽赃陷害卧虎庄庄主苏庆桐!姓水的,你赶紧认罪伏法,乖乖的跟本将回去,免得在公堂之上皮肉受苦!”
水云东吃惊不小,管德强确实在自己家里,但是说自己指使管德强偷窃皇宫里的宝贝,这就是纯属扯淡了,自己和管德强已经有十来年没见了,这次管德强千里来投奔,只说是遇到了难事,要躲上一阵子。他倒是有一个口袋不让人碰,但是水云东并不知道那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水云东不由得沉吟了一下,朱聚贤哈哈大笑,“姓水的,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了吧?”
水云东怒极而笑,“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朱将军你有什么证据,就敢在这里胡说?”
水云东回过头,向老管家水说道:“水,去请管爷来!”老管家水答应一声,飞奔进去请管德强。过了一会儿,水把醉眼朦胧的管德强从宅子里搀扶了出来。管德强朦胧着眼睛,看了一眼朱聚贤,又看了看叶青鹤等人,等他看到捕快和官兵,管德强晃了晃脑袋,酒醒了大半,掉头就想往宅子里面跑。
朱聚贤刚想举起马鞭,猛然想起马鞭已经被水云东给弄断了,气的用手一指,“兄弟们,还不快给我拿下朝廷钦犯管德强!”众官兵答应一声,就要往宅子里冲。
管德强见了官兵就想跑,水云东心中生疑,回头一个纵身,在大门内一把拉住管德强,大声问道:“管兄弟,你先别走,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位朱将军说你偷了皇宫的宝贝,有没有这回事?如果有人冤枉你,哥哥出钱陪你打官司去!无论是县里郡里道里,哪怕是刑部大堂!”
管德强唉声叹气道:“水兄,既然官兵都已经追查到咱们家里来,看来纸里包不住火了!事到如今,你也就不要隐瞒了,当初不是你许诺出三万两银子,让我到皇宫里盗出那些宝贝的吗?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么又不敢认了?”
围观的百姓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人们纷纷摇头,指着水云东,水家的家主一向道貌岸然,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人!
水云东急怒攻心,却猛然间心头雪亮,水云东紧紧抓住管德强的手,声音凄苦,“管兄弟,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抓在了手里,要挟你来栽赃陷害我?”
管德强摇头,用力甩开水云东的手,“水兄,做错了事就要认,不然到了大堂之上,就要受皮肉之苦!”
管德强转过身,走出水家大门,指着水云东大声说道:“各位官差,当初是我义兄水云东许诺出三万两银子,让我到皇宫里盗取宝贝,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窃,信了他的鬼话,结果东西他收了,到现在银子也不给我!”
水云东如坠冰窟,气的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这一定是有人逼着管德强做了这个局,想要弄死自己。
朱聚贤点头,装腔作势的说道:“很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能认清自己的罪行就是好的,你说,从皇宫里盗出的那些宝贝都藏在了哪里?如果你招了,本将回复王爷,请王爷向万岁求情,尽量免你的死罪!”
管德强一脸愤愤不平,“朱将军,水云东他把那些宝贝都藏在了他家内宅正房二楼卧屋的床底下,本来他答应给我三万两银子,可我只拿到了三百两,银子还在前院我房间的大口袋里,我苦苦等着他把剩余的银票给我,他却足足拖了我二十多天!一直到今天案发啊!”
朱聚贤冷笑道:“水云东,你是自己把赃物交出来,还是等我派人到你内宅去搜?内宅都是女眷,官兵进去一搜,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
水云东听管德强这样一说,再一看朱聚贤和管德强的神色,心中已经明明白白,自己这是被人给摆了一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自己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