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只是经历了三个月而已,但是裴宴跟孩子们在这里却等了她三年,两个孩子现在都有些患得患失了。
“越儿,我来帮你吧。”
今天裴越学堂休息,他自己把被子抱了出来,想要晒一下。
虽然家里现在都很多奴仆,但是裴越几乎不假与人。
“不,不用了,”裴越闻言,看了自己娘亲一眼,随后又转身继续把被子整理好,“我可以的。”
何川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就像是针扎的一样疼。
看着裴越把自己屋里的被子晾好之后,又去了妹妹房间把刚才的事情又做了一遍。
“越儿,你陪娘说说话吧。”
何川看着他晒好之后,忙出声叫住他。
要不然,他应该就要去看书了。
是的,她离开之前,这孩子分明还只是个天真好玩的孩子,可是这几天她发现他好像突然之间就长大了。
很少有以前的玩闹了,也很少笑了。
裴越闻言,脚步顿了下,似乎是纠结了下,最后还是朝她走了过来。
“越儿,最近在学堂有没有什么事情啊?”
“没有。”
虽然只是这干巴巴的两个字,但是何川也没有气馁,她偏偏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温柔:“那,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情?或者说有没有人欺负你?”
这一次他的话多了些,但是也只是四个字而已。
“他们不敢。”
“啊?”何川愣了下,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笑着问,“为什么?”
“我自小就跟着北叔练功夫的。”
裴越说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问她怎么忘了。
何川一时疏忽,她确实忘了这一茬了,还以为这三年裴宴没空照顾孩子,这功夫就耽误下来了,现在看来,倒是一天没落下。
“越儿真厉害,真棒。”
听了她的夸赞,裴越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一丝红晕,话也多了些:“我还要保护妹妹,自然要厉害一些。”
何川有耐心,母子两个人坐在暖阳下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裴越也慢慢的话也越来越多。
甚至等到晚上去睡觉的时候,还对着何川腼腆一笑,说了明天见。
晚间
何川偎依在裴宴的怀里,他的身上有些热,靠着正舒服。
裴宴手指抚过妻子光滑的肩头,心中软成一片。
“我想找个时间跟皇上请辞。”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何川诧异,直起半个身子看他:“怎么那么突然?”
他们也不过相认不出一月。
裴宴见状,笑了下:“之前便是打算靠皇上的力量来找你的,现在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便想着还是回去。”
他当初愿意进京,也不过是皇上说可以倾尽全力帮他找她,裴宴想着既然自己没有办法,那不如就把希望寄托在整个国家至上。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临危受命,行军打仗。
“现在战乱已平,你也回来了,”裴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而且我志不在此,只想着跟川儿还有孩子们一起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听了他的话,何川也有所动容,是的,他这三年太难熬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也尝试过,不敢再想若是有第二次,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好,我们回家吧。”
经过这一次,她也明白,任凭世上百花灿烂,不如一张桌子围着一家人。
“咱们回镇子上去吧,回去之后,咱们再来间铺子。”
裴宴闻言挑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