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事发(1 / 2)清穿之皇子的自我修养首页

因为方才递戏单子的丁程并没有劝阻直郡王康熙对这个看起来甚为勤勉的行宫总管也没了好印象。

康熙不能直接罚直郡王太狠,顶多教训两句叫他日后莫要再犯,丢得也只是面子。

可于程没这个待遇便只能背了这锅。

梁九功接过那戏单看了一眼见于程果然把十二阿哥选的戏给除了皇上还在这里坐着呢他只顾着听直郡王的。这般的没眼力劲儿他不倒霉谁倒霉啊?

在康熙的授意下,乾清宫大总管梁九功当场直接发落了他贬为最末等的使唤太监,去后头看库房去了。

于程能爬到这个位置想来也踩了不少的人下去,估计对头也很是不少。

于程一向自大,连殷陶一个阿哥都能不放在眼里,如今被贬至最末等的使唤太监,等于从云端跌入泥里,心理上落差太大不说,再加上对头们的落井下石想来以后去库房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熬了。

太监不比宫女,小选入宫的宫女可都是家里头有人的,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于程说不准哪天一个不小心就销声匿迹了。

整个看戏过程中,直郡王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等到康熙一走便借故离了戏台。

看到直郡王离开后八爷愣了一下随后也找了个借口跟着走了出去。

直郡王满肚子火气别人生气了都是摔杯子摔碗,直郡王则是回到自己住处后直接拿腰刀砍了桌子。

直郡王脾气直,虽然头脑够使,但是经常会一瞬间脑子发热,做出很多不好挽回的事,脾气也相对暴躁了一些。

八爷自幼住在延禧宫,养在惠妃膝下,也是看着直郡王发火过来的。不过最近开府封爵后的直郡王有所收敛,八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大哥发这么大火了。

行宫这边并不安全,为了防止直郡王说什么犯上之话被旁人听去,屋里伺候的人都被八爷遣了出去。

八爷只得亲手执壶给直郡王倒了一盏茶来:“大哥,用杯茶水消消气吧。”

直郡王接过八爷的那盏茶,并没有入口,而是直接大力砸到了地上。

八爷的眼睛闪了闪,没再说话,等着直郡王冷静下来。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直郡王终于坐了下来,长叹一口气,对八爷道:“从前他为着太子说我的不是,我也就忍了,谁让人家是太子呢?可现在呢?我不过说十二几句,皇阿玛也要跳出来为十二鸣不平,难道我现在在他心中的地位竟连十二都不如了吗?”

八爷也不知道。

平日里看皇阿玛对十二并没多么上心,没成想这会子宁可在众人面前落直郡王的面子也要给十二做脸。

但如果真这么说了,无疑是火上浇油,真不知道直郡王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甚至波及到他的身上。

八爷微笑着劝道:“皇阿玛只是心疼小儿子,看他近来又在太后跟前伺候得多,难免心里头偏了一些。大哥是为着十二好,想教导教导他,皇阿玛一时会错了意也是有的,等再过上几日,皇阿玛把这一茬儿忘了也就好了。”

直郡王依然皱着眉头不置一词,八爷想了想,又道:“大哥也无需太过为十二费神,京里头纳兰揆叙已经来信了,格尔芬那边已经确定十二倒向了我们,如今和太子交好只是表面之计,想来不日便会有新的动作,咱们只管安生等着便是。”

听了八爷这话,直郡王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果真?”

八爷道:“纳兰揆叙跟随大哥这么多年,您也最了解的为人。他办事情,您还能不放心?”

直郡王这才脸色稍霁:“如此也好。”

直郡王又伸手去取茶盏,八爷极有眼力劲儿地又给大哥倒了一碗茶来。

直郡王这次用完了八爷倒好的茶水,对着八爷问道:“听说十四有意同你交好?”

“也算是吧。只是他小孩子心性,不过是不喜欢被四哥说教,平日里愿意跟着我和老九玩罢了。”

“老八啊,你这就错了。”直郡王分析道,“这几个兄弟已经长成了,十二入了皇阿玛的眼,十三都已经开始想着投向太子鞍前马后了,咱们也不能就在原地踏步。依着我说,既然十四想站在你这边,你就该好好拉拢一下十四,别让十四弟失望了不是?”

给九爷收拾烂摊子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将来还会再多一个十四……

八爷在直郡王看不见的角度眉头微微皱起,但也就在一瞬间便放松开来。

不过直郡王在他们几个面前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八爷也不敢在他气头上多说什么,只是应道:“是,我知道了,定当不负大哥托付。”

京城,四贝勒府内。

四爷从赵福来手中接过殷陶的信,坐在书桌前打了开来。

十二弟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同他一样十分震惊,信中言辞恳切,请他帮忙看顾好自己的舅舅托合齐。

十二弟还在后头对着他开玩笑,说是他欠着自己太多了,这次又要欠人情,不过债多了不愁,欠着欠着就好了。

十二是懂得感恩之人,虽然嘴上说着债多了不愁,但实际上就是已经认为欠了人情,也知道自己待他的心。

虽然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麻烦,但四爷依然心情没有变坏。

他是从心底里乐于帮着十二弟的,不为利益,只为情谊。

十二弟信上接下来的内容就轻松了一些,讲了余杭城中几处有名的酒肆和糕点,还说自己又给四哥购置了两件极好的蓑衣,冬日里穿着在下了雪的湖心钓鱼颇有意境。

除此之外,殷陶还重点介绍了他给四哥买的一把锄头,据说还是一把充满文艺气息的锄头,除了种地之外,是能够葬花的那种。

葬花?

四爷挑眉,再往下翻看信纸的时候,发现殷陶在另一张纸上还画了一个女子葬花的小图,一个纤弱的姑娘背着花锄和纱囊,手执花帚缓步行走在落英缤纷里,似乎是猜到了他可能不会懂“葬花”含义。

十二弟的信里面还提到了自己跟五爷结伴逛街的几件趣事,四爷对着信纸无声地笑了笑。

即便跟老五在身边,十二也依然没忘了他这四哥,时时都想着他,有什么趣事都愿意同他分享,可见心里还是更向着四哥的。

没过多久,殷陶就收到了四爷的回信。

这日清晨,萧玉拿着信走了进来,递给正在桌案前写大字的殷陶:“这是京里四贝勒给主子送来的信,主子可要这会儿拆开看看?”

是四哥寄来的信吗?

殷陶停下手中动作,将笔搁在笔架上,净了手回来拆信。

四爷的上一封信不是什么叫人愉快的内容,面对着新来的这一封信,殷陶是提着心拆开来的,生怕四爷说什么类似“托合齐已经定罪了,无法转圜”等话语。

还好四哥带来的是好消息。

托合齐的事件已经基本解决,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是个从四品的包衣副骁骑参领。

殷陶觉得也是。

托合齐能从一个安王府的奴才做到今天的位置,旁的事情且先不论,至少是个绝对有脑子的人,也一定不是那种短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