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叫声,我一下子惊呆。
我真的听得很真实,癞蛤蟆发出来的声音,居然是我父亲的喊声。
不敢继续手撕癞蛤蟆,看着它们一只只从我眼前跳走,就死了的也活了,最后一只不剩消失在眼前。
逼真的景象,吓得我虚脱一般浑身无力。就在我茫然无措之际,听到屋里传来母亲的喊声。
“秦遇,孩子进来。”
听是母亲的喊声,我不由分说跑了进去。
可是却在进门的时候,看见母亲怀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模样,似曾相识。
“秦遇,妈妈要走了……你好自为之。”母亲说话,起身的时候,我看见那孩子死死抱住她的腰,几乎是母亲走一步,他双手就没有松开一下。、“起开,她是我妈……”我大怒,扑向那孩子。
母亲惊恐万状拦住我,只看见那孩子突然张大嘴,那张嘴越来越大,大得能把我活吞下去。
“秦遇,他……也是我的孩子,你别发怒,放过他。”母亲最后两句话,是对张大嘴,抱住她腰的孩子说。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本能的恐惧,逼迫我退回原地。
然后,母亲噙满眼泪,脸上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带着那孩子,事实上是那孩子死缠着我母亲,他们俩双双的消失在我面前。
“妈……”我大叫一声,顿时感觉来自全身的痛处在加剧,痛感让我混沌不清的大脑瞬间清醒。
我睁开眼,看到床边有个人,张嘴在说什么,一阵风跑出去,又很快回来。
进来的时候,好像多了两个人。
我看见那门被推开,又关上,但我就是听不见一丁点声音。
进来的人,一个是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一个是手端托盘的护士。
医生走到我跟前,用小手电照我眼睛,边照边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然后回身叮嘱护士,打一针什么针药,又说可以输什么药,迷迷糊糊听不真实,却也感觉真实。
醒来的我,浑身都痛,手脚不听使唤,语言表达能力有点迟钝。
我这是白痴了?听不见,说不出来,还不能动。
昏昏沉沉,睡觉,浑浑噩噩醒来。该吃吃,该睡睡,这样子好几天后,我才认出来,在床边跑的人,是小廖。
小廖说什么听不见,看见他嘴型动,好像明白了点。
嘴型动的快,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更为明确。
小廖的意思,我是被人打了。死里逃生,昏迷了大概半月,医生下定论,如果我这半月之间没有醒来,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醒来的我,情况不容乐观,浑身多处骨折。脑震荡,听力几乎不存在,语言表达能力下降。
我就像一个半死人。
小廖,也是因为走到半途,想起该叮嘱我一些事,打电话,我没有接听,才麻起胆子跑到家属楼来找我。
结果到了家属楼,却被告知我被紧急送到医院去了,原因是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