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覃隽面红耳赤地瞪着覃隽,神情尴尬。
啪!不远处看好戏的两人就见到覃隽伸手用力扇了光见柏一巴掌,苏知玺摇了摇头,傅九襄倒是瞧的幸灾乐祸,他还点评道:“没看出来,覃隽一个文官,这手劲还挺大。”
“哎,你说光见柏说什么了,覃隽这样气急败坏?”
“小王爷,”苏知玺一脸无奈,“您收收脸上看笑话的嘴脸吧,一会小心被人撵出来。”
“雀奴!”刚被扇了巴掌的事故主人公神情倒是自然,光见柏挥着小扇朝苏知玺招手,笑的花枝招展,当然,如果能忽视掉他那张被打的通红的侧脸,光见柏会更加倜傥风流。
覃隽见光见柏又是一副油滑模样,心里头更是气恼,他挥着衣袖面无表情地从苏知玺和傅九襄两人跟前走了,走的极其潇洒利落。
算起来,傅九襄还是第一回见覃隽吃瘪,这位丞相司直平日里在朝廷中怼他怼的好苦,如今骤然见到覃隽这副恼火上头的模样,又是新奇又是好气,他忍不住拉住了光见柏,小声问道:“济身兄,不知方才你同覃隽说了何事,把人给气成那样,说出来一块乐呵乐呵?”
傅九襄拉着人问东问西的样子,像极了一只不设防的猛兽摊开了肚皮冲着人撒娇,当然,撒娇这个词可能不太妥当,反正光见柏见到此时此刻的傅九襄,就忍不住想说些混账话来戏耍傅九襄。
他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苏知玺停下了步子,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光见柏一眼,“济身,方才被打的痛吗?”
光见柏摸了摸尚且还肿着的脸,笑的心虚,“痛,痛,痛!”
苏知玺又看了眼傅九襄,紧接着目光移到了傅九襄手中的纸伞上,他的目光从纸伞移向了自个儿已经落满了雪的肩头,眼神淡然如水,但傅九襄愣是从苏知玺这极轻的目光下看出了一丝抱怨,也有可能是傅九襄心里头杜撰出来的,反正只这一眼,他立马大步走到了苏知玺身边,替他撑着伞,“雪这么大你都不等等我,小心一会冻着了。”
“小王爷这不是急着听八卦嘛。”
“哪儿呢,八卦哪儿有大公子重要。”
苏知玺没有再说话,只是他的身子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伞下,他不急不缓地走在雪中,傅九襄撑着伞,伞面大半往苏知玺那儿倾斜,自个儿身上落了半肩的雪。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雪中静谧的就像是一幅画,光见柏跟在后头,看的眼眶一热。
这枯燥无望的日子啊,总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意外和盼头。
书香雅舍内一如既往的热闹,走进大堂就能感受到这里热腾腾的生机与活力,书生们抱着书卷据理力争,江湖人士喝酒放歌,更有喝上头的人直接拿着骰子在桌前比大小。
傅九襄看的眼热,他以前在军帐里头就喜欢和手底下的人喝酒扯皮,偶尔赌把钱放松放松,傅九襄治军不严,跟着他打仗上了战场就不能把自个儿的命当命,下了战场每个人都是朝生暮死明日只愁明日愁,醉酒当歌须畅怀。
“小王爷若往赌桌上一坐,明日监察院上朝只怕又有事做了。”苏知玺不咸不淡地说道。
傅九襄一听此话,就想起了监察院那群老头子满嘴的之乎者也,说的他头大。
那一股上头的热血立马被苏知玺这番话浇灭了,两人轻车熟路地进了书香雅舍常年空在那儿的包间。
包间里头一股苏知玺喜欢的梅香,傅九襄瞧了眼,原来案几上正摆着一束新鲜的红梅,瞧见这梅花,傅九襄就想起了那日同苏知玺同游的梅林。
他看了眼苏知玺,瞧见对方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