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炎将自己安顿好后，就等待着程九的电话，他心里十分忐忑，他是天骄的时候，面对暗杀尚且无力，现在他这个状态，只要搞定门外两个守卫，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置他于死地。

虽然他猜测程九不会是卧底，但是这种拿命冒险的事，一丝的可能性也足够他紧张了。

一直等了几个小时，祝平炎总算等来了程九的电话，但却没得到他想要的好消息。

“老大，你一定要这个女孩么，世界这么大，我相信总有更合适的。”

“她怎么了？”祝平炎心里一慌，那个女孩不会出事了吧，在他心里程九就是丧尽天良的代表，巧的是程九也这么想他，两人真是惺惺相惜。

“有一个神经病闯进了幼儿园，劫持了一帮小孩，你要的小女孩也在其中。”

祝平炎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骂道：“你连一个疯子都搞不定？”

“老大，他有枪，我可不至于潜入幼儿园还要带枪，我现在也可以回去拿枪，但是等我把枪拿回来，警察都已经包围这里了。”

要程九空手去对付一个拿枪的疯子，这确实有些过分，于是祝平炎沉默了。

其实程九并不是真的没办法，他只是不想为祝平炎的变态想法冒险而已，不过他主动暴露自己，本来就是想成为祝平炎的左膀右臂，于是他再次劝说道：“老大，你想要什么样的，大可直接和我说，我保证能弄到更好的。”

祝平炎看了看门外的两个守卫，这两个人虽然不是新手，但都是新人，现在黑帮的枪战已经很少了，像他这种收保护费为主的小黑帮，平时撑死了拿把刀械斗，他们不可能愿意为他参加枪战。

他让门外的守卫扶着他去了幼儿园，但之后要怎么做，他完全没有头绪。

他的体力和反应速度都下降了，但听力没有下降，在幼儿园外就能听见里面小孩子隐约的惨叫，声音有些闷，应该是嘴被堵上了，但是声嘶力竭，肯定是遭受了残忍的虐待。

“他为什么要袭击幼儿园？”

程九满不在乎的回答：“疯子呗，做事不需要理由。”

“疯子可以袭击的目标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选了幼儿园。”

程九见祝平炎真的在乎这个问题，便认真的回答：“老大，你以为这种不怕死的疯子真的勇敢吗？”

有了五爷的教诲，祝平炎对勇敢有了不一样的理解，所以他摇摇头：“这可称不上勇敢。”

程九暗自腹诽，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但谁让别人是老大，他只能说道：“老大见解独到，这种人很矛盾，命都不要了，但其实怂的很，不敢去袭击成年人，只能向孩子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想做什么。”

程九摇头：“这可能性太多，有可能是单纯的发泄，有可能是对指定孩子家人的复仇，别的孩子只是受到牵连，也有可能是恋童癖……恋童癖是很正常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这个人这么疯狂，肯定不是恋童癖，他应该以虐待孩子为乐的变态。”

说到一半他才想起来，他老大就是这么个玩意，赶紧改了口。

程九心想，差点把老大骂进去，也不知道这圆的行不行，不过既然老大本意是要把那个女孩安然无恙的送回去，应该是轻度的恋童癖，并不会以孩子的痛苦为乐，所以也会看不起这种人，那他骂两句老大应该不会在意。

祝平炎的脸却沉了下来，如果是这样，他听到的声音便有了解释，他现在有些后悔了，既然没法救这些孩子，就应该果断的放弃，现在他不忍心走，也不忍心留。

他的听力太好，那些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让他浑身发麻，好像有无数的人在拿针扎他。

祝平炎忽然看向程九：“如果给他送去一个人质，他愿不愿意接受。”

程九面色不改，心里紧张起来，过了一秒才缓缓答道：“他恐怕不会愿意让一个成年人进去，他对成年人有恐惧，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比不上任何一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