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癞蛤蟆跳到脚背上差不多,不疼不痒但恶心。
让许宵鹤去给赖夫人道歉,丢的可不只是许宵鹤一个人的面子,他可是太后的人,巴巴从山东召回来补太常寺卿缺的。
看似是许赖二人之间的矛盾,实则是太后和摄政王之间的交锋。
太后坐在帘子后,始终还是一言不发,也看不清她脸上究竟是个什么神情。
许宵鹤当然不会低这个头,还反咬一口:“她一个独居的妇道人家,那么个时辰了还要出门晃悠,这事儿岂是正常?又如何能怪下官一人?王爷,下官是不会去给一个不守妇道的妇人致歉的,否则下官尊严何在!”
另一言官道:“太后,臣以为,许大人也是朝廷命官,此等事宣扬出去,许大人个人声誉事小,损了朝廷的颜面事大,因此此时不易宣扬。”
“哼,不以宣扬也已经宣扬出去了,认个错还能挽回一些颜面,许大人不想去认错,是觉得自己的面子比朝廷的面子更重要?”
其实重要的不是朝廷的面子是太后的面子,许宵鹤非常清楚这一点,“太后,臣有疑问。”
太后终于发话了:“讲。”
“谁都知道赖大人奉太后之命去陕西查一个原本不该是他负责的案子,焉知此事不是赖大人怀恨在心利用夫人勾引朝廷命官报复朝廷?”
好一招反客为主,一下子从他的错成了赖夫人的错。
顾景行唇角露出冷笑:“许大人心志不坚,这点小小的诱惑就能上钩,若是日后还有更大的诱惑摆在面前,怕是做出卖国的事也未可知。”
许宵鹤被强行扣了一顶帽子,顿时急了:“你!”
反倒是太后出来劝架:“王爷此言差矣,既然同朝为官,就事论事就是,莫须有的东西就不要提了。”
顾景行目光犀利的往帘子后面瞄了一眼,道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直到下朝,这事也没争论出个结果来,只说看赖夫人要不要追究此事再做决定。
叶婉清和顾景行一起用午膳时提起来:“缕丝真有这么大本事?出手引诱他就上钩?”
“她自然没有,是我安排人提前给许宵鹤吃了点东西。”好让他好生享受一番别样刺激的那种。
把局布成这样也是费了心思了。
但眼看着这件事就要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叶婉清替他不甘心,觉得他白费力气。
顾景行勾唇一笑:“我岂能这么就算了。”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结果当天下午就传来赖夫人上吊自杀的消息。
这下事情闹大了,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的正妻,因为这种事自杀若给出一个处理结果,只怕是对内对外都交代不过去。
太后知道后在慈宁宫大发雷霆,砸了一个珐琅花瓶,怒意难掩:“好家伙,为了对付哀家,竟能做到这个地步,搭上自己人的名声也就算了,连人命都能搭进去。”
末了又道:“去传敬国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