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满嘴答应:“去,随时都可以去,你愿意去我高兴。”
说来清虹苑她的飘风院也舒服不了多少,当初叶婉清嫁进来的时候根本不受待见,清虹苑也只是随意指派给她的院子,并非是王妃正经居住的地方。
后来她与顾景行也算是交了心,蜜里调油的时候顾景行也不是没提过要换个居所给她,是叶婉清自己拒绝了的,毕竟住惯了。
她还有认床的毛病,大学的时候从家里住进宿舍去,足足半个月的功夫晚上睡不着觉,一个小时醒一次,好容易宿舍住习惯了,回了家又重新睡不着了。
那滋味其实不好受,她不想折腾了,顾景行也就由着她,只说栖梧斋给她留着,什么时候想搬进去了随时都可以。
这几日埋头躲在林柔屋子里做针线,对外头的一应消息也都不怎么灵通,这日回了清虹苑,晚间顾景行终于得了空来用晚膳,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
叶婉清担心他身子,替他把了脉,撤了手后神色凝重:“王爷是不是毒发过没同我说?”
顾景行原不想承认的,就是怕她担心,没想到她手底下把脉功夫如此刁钻,这都能给她摸出来,眼见着瞒不住只好承认:“倒不如以前厉害。”
叶婉清拿眼瞪他:“王爷也是心大,这还值得欣慰了不成?不如以前厉害,还想怎么?”
说话间拽着他袖子,拉着他就往内室去,让他照例解了衣服躺在床上,自己去找针包来。
按说调理到这份上,余毒不清但也不至于再让他发作,叶婉清吃不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说自己这套针法已经不起作用了?
她思忖着要不要换个法子,顾景行躺着也掩盖不住疲色,太后那天做的事他始终没让叶婉清知道,那事儿之后两人明面上较量了一番,看似谁也没捞着便宜,实则是太后吃了个闷亏。
朝中的太后党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也并没有人倒戈,倒是在民间失了民心。
许多人都在传牝鸡司晨国不久矣,呼喊着夺了太后垂帘听政的权,言官在朝堂上说这事儿,三番五次弄的太后下不来台,小皇帝年幼,即便是聪慧,说了也没什么用处,这梁子眼见着是越结越深。
昨儿张峰同出门遛弯被痞子给抢劫了银子去,脑袋上挨了一闷棍,性命倒是无虞,可人吓得不轻,等被人救起来的时候已经嗬嗬的说不出话来了。
叶婉清提着针听他说,久久下不去手,沉吟道:“前不久听王爷提起过,张大人是言官里最激进的一个,讲起话来也最不顾忌讳,太后以为他是王爷安排的人,这是拿他做筏子呢。言官没了舌头就说不了话,杀鸡儆猴的一出戏,做给剩下的言官看,也做给满朝文武看。”
顾景行沉着脸摇头:“他不是我的人。”
叶婉清收起心神,瞅准了穴位下了第一针:“这个不重要,太后以为是,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