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和余欢斗嘴斗出了经验，加之这段时间的放松，导致她说话时总是不经脑子的耍嘴皮子。

等到电话那端闷闷的笑出声来，戚时清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抱歉沈总……”她讪讪说道。

对不起，下次还敢。

沈晏之低低叹了口气，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快又变成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清清无论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哦，所以在我面前不管保持哪种状态都可以。”

戚时清瘪了瘪嘴，内心骂了一句死不要脸，嘴上说道。

“我跟沈总您的关系可还没有好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步，只是我一时把您当成一个朋友多嘴碎了几句，您当做没有听见就好。”

沈晏之没有吭声，电话那端那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细微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酥酥麻麻的夹杂着莫名低沉的叹息。

“……沈总？”

戚时清小心翼翼试探着的唤了一声，正打算趁那男人没有反应挂断电话，就听沈晏之仿佛知道了她会有的举动一般，立即无奈的出声到。

“我在，不要再挂我的电话了。”沈晏之深有感触的说道。

戚时清想起很早之前自己挂断的几次电话，不由得摸了摸冰凉的鼻尖，些许的感到心虚。

“清清啊，你就一定要这么残忍的打碎我的妄想，一丝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沈晏之低沉的嗓音传进耳中，携带着疲惫的倦意，令他的语调变得缓慢而性感。

戚时清轻咳一声，提醒他道：“沈总您既然都知道是妄想，不如从一开始就断绝念头。”

似乎被对方的叹息所感染，想到这段时间每日的辛苦，她也由衷的发出轻微的喟叹声。

“我知道，您当初找上我只是觉得好玩，我也随您逗弄，或许一时的新鲜是很有趣，但长久下来难道不觉得这样的逢场作戏格外恶心，恶心到厌恶得退避三尺吗？”

她还忘不掉当初男人的再三试探，但也忘不掉他陪在自己身边，和她一起玩幼稚的游戏，在万人的演唱会下专注的凝视着她，口中梦幻美丽的爱语。

“那都是假的啊，您心知肚明不是吗？”戚时清轻声道。

她觉得沈晏之或许如她曾经一般，被那种短暂的美好遮住了视线，看不清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沉迷在幻境中的人，最终只能用残忍的现实将他唤醒。

沈晏之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所以她也不准备再继续玩下去了。

“也不全都是假的。”

沈晏之说道。

“至少我在看着你的时候，说出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戚时清愣了愣，但回过神来便极其冷静的拒绝了：“谢谢，但是不必了。沈总您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也没有想过要做出改变，所以您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感谢他稀薄到一戳即破的喜欢，但这并不能使她动心。

沈晏之缓缓笑了起来，“所以这算是拒绝？”

戚时清说道：“从很早以前就拒绝了吧，您都没有当回事，现在新鲜的劲儿头还没有过吗？您应该不会再继续胡闹下去了吧？”

她语调里透露出的狐疑，穿过手机听筒传进沈晏之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