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清疑惑偏了偏脑袋。

“突然骂我干什么？”她瞪向沈素春，丝毫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成了傻子。

沈素春摇头叹息着，倒是没有直接将真相拆穿，而是颇有暗示性的说道。

“那只能叫做他对你的态度是独一无二，而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就跟陆执逸似的？虽然是大众男友，对所有女性都态度绅士温柔，但你觉得他的笑容之下又藏着几分真心呢？”

戚时清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霎时间笑得有些勉强，像是随口一般说道：“看来陆执逸的营业并不成功啊？演技这么差，连你都看出来他的温柔是假的了。”

身旁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只是说道。

“因为那男人即便对着自己的仇敌也能笑得跟朵儿花似的，比起余欢来，他自然是熟稔得多，只是简单的日常相处交往，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来的。但……谁让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伪装本领还没练到家呢？”

戚时清疑惑的朝她看去：“你们也认识很久了？”

沈素春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略带厌倦的说道。

“苏家、江家、沈家、程家……自小便要结识交往的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被宠爱的高高在上，被冷落的也有抱团取暖的，你家江远辞和苏明澈认识的人，我基本上也都认识。”

听见这话，戚时清不由得咂舌，反倒引得沈素春问道：“你惊讶什么？我以为你想必对这种社交圈子也很熟悉了才是。”

戚时清的笑容变得平淡下来，情绪倒是并没有外露多少，只是看在沈素春那双善于观察的眼睛里，对比起平日里的笑容很明显多了几分苦涩。

“戚家虽然够不上豪门，但在叶城里也有大大小小的产业，你模样又生得很不错，是他那种满脑子经商赚钱的老男人最喜欢带出去炫耀的类型。可别告诉我戚盛武从来不带你出门的，就算你在家并不受宠，他也会拿这种交际将你浑身上下的每一分价值清榨干净。”

她说出这话来顺畅又自然，除了眼底的冷淡之外，让人不会怀疑这些都是她的亲身经历、现身说法。

戚时清勾了勾嘴角，并不太成功的笑了一下。

“你还真是清楚呢，我的价值被估算得明明白白，就是他用来赚钱的工具罢了。”

她不愿意回想当初，但或许是喝了不少酒，面上还是难以控制的流露出悲伤。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闪过曾经遭受虐待的画面，一会儿则是她独自一人站在酒会的舞台上，下方那些人的面孔模糊不清，只能听见嘈杂得几乎要震破耳膜的哄笑声。

仿佛对她估价一般，那些眼神里带着轻蔑的打量和令人不安的窥视。

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戚时清惊醒过来，抬眼撞进余欢那双虽然写着不耐烦，却隐隐可见关怀的眼里。

“想什么呢？看你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不会是喝醉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戚时清手中的酒杯。

然而戚时清却握得用力，毫不自知的盯着他看，被余欢气得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说道：“赶紧松手，一会儿醉倒了我可不会负责把你送回风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