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7、不会甘心(1 / 2)渣攻文在逃炮灰受首页

易冷一怔等他?是一直等着他来问吧。

这阮大少性子真是够温润的,他不问就不会告诉了他吧。不过易冷眼前又浮现阮栩反复割开戚明理的脖子的那幕时的平静,再跟眼前平静温和的样子重叠,似乎别无二样无论是手中拿着笔还是碎瓷片划下的卷轴还是人的脖子,都是这副温温和和的样子。

是没有情绪起伏还是藏得太深?

一时间易冷竟有这样的疑问。

阮栩讲着话突然注意到易冷有些异样不禁问:“怎么了?”

易冷说:“没事。”他决定先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待日后再观察吧。

听了阮栩所说的关于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太过细致只是让易冷知道了阮老爷死后阮家现任的夫人联合宗族里的人排斥他,架空了他原本应得的权利。

易冷服侍阮栩的时候也隐约知道阮府不太重视这个阮家大少连阮老爷的态度都感觉不像是对待亲生的儿子一样。阮老爷甚少去看望过阮栩,明明这个阮栩是嫡子,还是长子眼睛又不太好按理来说作为父亲就算有了新的夫子,也不至于连问都不问一声,甚至谈话后不欢而散。

不过听着阮栩的语气,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甚至隐隐有些嘲讽的意味。

“毕竟这阮家茶叶也不是我建起,宗族那帮人他们要回去便拿回去吧。故步自封的做法也只能靠着这茶叶活着了。没有了这朝廷贡茶的身份,阮家的茶叶如今又能撑的了多久。”

在阮老爷死后,阮家贡茶的位置便被朝廷给撤了,生意也一落千丈,光鲜早不及从前。

易冷有些佩服阮栩这种家产拱手相让的胸襟,虽然他自己没有过这种家产,但是想了一想,还是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禁酸了酸这种家大业大,要知道他这些年还在祁羽声手下做杀手艰难地讨生活,虽然报酬高,但是风险大啊。这逃出来之后,辛苦的血汗钱是一分也没有了。

“也对,你能想得开再好不过了,钱可以再挣。只是你们阮家那群人怎么也不会比平民百姓过的困难吧?”易冷说话时,不禁透出了一丝丝打工人的柠檬气息。

阮栩听此,不禁看向易冷,嘴角微勾,眸子浮现些许笑意。

易冷也察觉出自己刚才那话有点柠檬了,在这种大少爷面前,未免显得自己太过于小市民气息上不得台面了。

他干脆转移话题,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阮栩也不拆穿易冷,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

原来是一年前,他在无意间遇到了一位高人,那人是位大夫,虽然丝毫看不出大夫的气质。当时那人就拦下他说他是中毒了,所以眼睛才不好,阮栩当时心中大骇,一开始并不相信,而且对方还是吊儿郎当的语气,他更没有放在心上了。

但是这一说法,便扎根在他的心中。他这些年的确怀疑过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的眼睛不好,他很小的时候,眼睛还是没有那么差,随着年岁的增长,眼睛越发不太好了。他这些年寻医问药,也看过不少名医,皆是没有结果,后来就渐渐放弃,免得一次次面临希望后再次绝望。

后来,他想着试试也无妨,便按照对方所说的客栈找到了他,对方要了钱就给了他几瓶药和几张方子。

他照着对方所说的服用,竟然真的有效。但是当他再去找那人时,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决定离开阮家出来找这人治眼睛,那人当时隐约说过似乎要到江北这边来,于是他便带着一些人来到江北这边来,接着就遇到了山贼。

还有一些事情,阮栩没说,其实在遇到山贼前,他们就遇到了追杀,所以才会全马车都死光了,只剩下他身负重伤,这也跟他的身世有关,但是目前他并不能说。

甚至中毒这件事情,他也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易冷本能地以为是那种狗血的宅斗剧里的桥段,二娘给嫡长子下毒,为的就是儿子继承家业之类的,但是他的注意力一时间并没有放在这里,所以并没有深想,重点首先放在了这个看病的男人身上。

这描述,怎么那么像陆舍呢?

简直就跟当年陆舍指出阮老爷中毒时的场景一模一样,而且这人绝对是出去玩的时候缺钱了,所以就随便抓了一个来治病赚钱。

不过治眼睛既然是陆舍的方子,那就说明是有效了。那

易冷盯着阮栩的眼睛,阮栩回望他,依然烟雨蒙蒙,欲说不说的深情感,看不出跟以前有什么异常,他提出了致命的问题:“既然你的眼睛治了之后比之前好多了,为什么反而还看不清路?”

这指的是之前在山寨上,阮栩说看不清路,要扯着易冷衣袖的事情。

阮栩微张唇,继而又闭上。

易冷就当他是沉默地默认了,更加直白盯着他,甚至还想要追问时,阮栩却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以前能看得清路?莫非你以前认识我?”

这下子论到易冷哑口无言了,阮栩也盯着他,烟雨眸里闪过了一丝狡黠,趁着易冷心虚的时候,继续逼问:“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是有什么顾忌吗?还是你是我的故人?”

易冷当然不能承认了,这可就牵扯到他去干掉阮老爷的事情,虽然他不是主犯,但是一样脱不了干系。

他顾左右而言他,语气淡定,尽量让自己不心虚,说:“我大概猜出来的,若不是便不是罢。我大概与你没有过相识,若是相识,怎会装不认识你呢?我又不是与你有仇。”

事实上就是有仇,杀父之仇。

阮栩的眸子暗淡了些许,笑了笑,说:“说的也是,怎会装不相识呢。”又说,“你这么好,怎会骗我。”

易冷看着阮栩的脸色似乎真的没有嘲讽他的意思,但是他自己脸皮子有点挂不住。

一个杀手,谈什么心地好不好。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阮栩又问。

易冷想了下,决定用对陆舍说的假名字。

“南暖。”

“怎么写?”

“南方的南,暖意的暖。”

阮栩低喃了几遍,轻轻说:“倒也贴切。”

“什么?”易冷问。阮栩摇头,说:“好听。”

易冷当他在恭维,想起阮栩说的中毒的事情,似乎他之前替阮栩把过脉,脉象确实有点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来那里奇怪,他开口道:“大”差点将“大少爷”三个字再次说出口,他连忙改口,说:“阮公子可否让我帮你把把脉?”

阮栩点头,本来要伸出右手,却缩了回去,伸出了左手。

易冷没在意便将手指搭在他手腕上把脉,脉象正常,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于是他让阮栩换右手给他,阮栩想了想,抬起了右手在桌上,但是却虚握着拳头。

易冷感到奇怪,便说:“手松开。”

阮栩却没有如同之前那样按照易冷的做,而是说:“这样不行吗?我觉得握拳比较自在。”

易冷越发感觉到古怪,低声一句:“阮公子抱歉了。”便一手握住阮栩的手腕,一手强行打开他的拳头,发现阮栩的掌心中还有几道未愈的伤口。

那是当时碎瓷片扎进掌心时的伤口,他一直没露出来,就连牵着易冷的时候也是用左手。

伤口还发红,有些肿。

易冷问他:“为何不包扎?”

阮栩反而淡然地说:“没事,过几日定然会好的。”这对于阮栩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又不会伤及性命。

易冷想到阮栩刚刚还用右手握笔画画,可能是为了画画保持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