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衫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门外的寂长安身上,周身的神官长气势,在见到夫子的那一刻,悄悄地收敛了回去。
那毕竟是教导了她九年的人,她不想因为这个给夫子带来压迫。
事实上江衫此刻也还有些疑惑,这个时候的夫子不是应该已经离开江家去四处游历了吗?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皇宫里呢。
但眼下这情况,江衫是万不能直接去喊寂长安夫子的,毕竟他虽是人在皇宫,但旁敲侧击留给太后和郭国公的都是她不再是以前的江衫,所以这样的江衫与寂长安不该熟识,更不该有师生情谊。
寂长安显然也明白这件事情。
所以他未曾踏足清平苑的主殿,而是在朝臣百官的目光,随着江衫的目光一起转向他的时候,稍微退后半步,单膝跪了下去。
“神官一脉继承人寂长安见过神女殿下。”
江衫从未想过,从小教导她的夫子此刻竟然会对她单膝跪地,行此大礼,一时间虽不知该如何真实反应,但心里也知晓,既然夫子此刻将她摆在了神女的这个位置,那么她此刻只能端着神女的架子,似乎毫不在意又高高在上般的轻嗯了一声,以静观其变。
即使是在上辈子江衫后来再遇见夫子的时候,夫子已经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全心全意为她好的那个人,她相信此时的夫子也是绝不会害他。
所以她需要做的只是配合夫子,静观其变。
而刚刚被江衫的神官长威压洗涤过的朝臣们,此刻又摸不准殿外那人与这个小女孩之间的关系,竟是一时间相顾无言,谁都没敢做这个出头鸟了。